信中還表示要入京朝見,接受陛下冊封,臣以為不如答應他,等他入京後再詳細詢問皮羅奴的死因。”
商凌月眉心蹙得更緊,生氣道:“你這是要朕承認陰謀篡位的孟舍龍,朕怎麼能答應!皮羅奴還是朕剛封的侍君,朕若不處置殺死他的人,如何向天下萬民交代,朕的威嚴何在?”
蘇伯玉急忙恭敬道:“還請陛下息怒,耐心聽臣說完。”
商凌月咬了咬牙,死盯著他:“你說!”剛剛看信她腦袋糊塗,蘇伯玉支援孟舍龍,這皮羅奴只可能就是他暗中指使人殺的,亦或是孟舍龍。
蘇伯玉冷靜分析道:“商姒帝國需要的是南詔,只要其王臣服於商姒帝國,臣服於陛下,那孟舍龍和皮羅奴,誰做做南詔王又有何區別?如今皮羅奴已死,不論是怎麼死的,他都對商姒帝國沒有用處了,孟舍龍成為南詔王已是既定事實,他自封南詔王,還立即表示要忠誠於陛下,主動停戰,要求義和,還南詔和帝國的西南邊陲太平,這些才是陛下和商姒帝國所需要的。陛下不應感情用事,當為大局著想,皮羅奴死了,還可以挑選其他人為侍君服侍陛下。陛下想要為皮羅奴報仇,雖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但絕不能有損於帝國利益,陛下想要給天下交代,給郡王的死一個結果,也該本著對帝國有利的前提去做。”
說完恭敬彎下了腰:“臣斗膽直言,若所言不敬,還請陛下恕臣之罪。”
商凌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而且她冷靜下來,也只能採取和他所言一樣的辦法,可此時她該露出憤懣不悅的臉色,沉默不語,也就這麼偽裝著。
良久後她似乎才想通了,嘆了口氣,有氣無力道:“起來吧,你勸諫的對,朕是不該感情用事,甚至於置帝國利益於不顧。朕不該生你的氣,阿兄不要放在心上。”
蘇伯玉這才站起身子,恭敬凝向她:“剛才臣還有話沒說,皮羅奴之死,只怕不必陛下詢問,屆時南詔大王子孟舍龍就會給陛下一個交代,陛下只需耐心等待他來京。”
商凌月眸光暗凝,這肯定是他和孟舍龍商量好的,皮羅奴究竟是怎麼死的,也只是他想讓她知道的死法,真相要永遠被掩埋,故作被點醒,點了點頭:“是啊。朕剛剛沒想到這裡。”
說完後,商凌月又想起了崔元,凝視他道:“他和他夫人為國捐軀,朕要好好賞賜,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白白犧牲了,此事交由你去處理,擬好了賞賜和封號拿來讓朕過目。另外這職又空缺了出來,該由何人頂替,阿兄可有人選?”
剛才不覺得,現在她怎麼突然覺得劍南節度使和他夫人死,總透著蹊蹺,為何死的不是其他人,偏偏節度使就如此巧合死了?況且能當上節度使,崔元總是有幾分能耐的。
蘇伯玉領命後,恭敬道:“崔元的副將程德良臣以為可以勝任此職,他跟在崔元身邊數年,戰功卓著,亦有威望,且熟悉節度使諸多事務,能儘快任職。”
商凌月不假思索也不打算再跟其他人商量:“就用此人吧,阿兄傳命讓鳳耀靈擬寫聖旨,儘快讓其上任。”
蘇伯玉領命離開。
下午,到了鳳耀靈給她上課的時間,商凌月將此事告知了他,苦笑道:“蘇伯玉又如願以償了,我想不明白,他替換南詔王有何目的,你能想出來嗎?”
鳳耀靈早已提前兩日就從阿史那邏鶻那裡聽到了崔元的死訊,聞言面色還算冷靜,沉重凝視她:“有一事我沒有告訴你,這崔元也是我們的人,蘇伯玉此次的目的恐怕不只是南詔王,還有崔元,要一箭雙鵰。”
商凌月先是震驚,隨即一切疑問都有了答案:“蘇伯玉還是在清除異己,穩固自己的勢力!”
鳳耀靈頷首,平靜道:“是。他推薦的程德良必是他的親信,而孟舍龍此後也絕對會唯他馬首是瞻,從此以後商姒帝國的西南方就牢牢掌控在他手心中了,之前他只靠二十八萬禁衛軍和密佈各地的眼線,如今又多了一隻軍隊,崔元隱藏的深,還有人隱藏的更深。”
商凌月面上有了憂色:“防不勝防,崔元隱藏得這麼深,竟然也被挖出來了,而此前根本沒發現蘇伯玉要動作的蛛絲馬跡,現在他實力大增,等於是削弱了我們的勢力,崔元訓練好的軍隊如今落入了他手裡,我們之前的佈局又必須改變了,否則武力上就不是他的對手,日後要如何相抗衡。”
鳳耀靈卻並沒有擔心,凝視她微微笑道:“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程德良和孟舍龍不見得就一定會誓死效忠於蘇伯玉。陛下要明白,他們會為他馬首是瞻,有兩個原因。”
商凌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