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玉微微一笑,恭順道:“陛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商凌月面上這才重現了笑容,頷首:“嗯,多謝阿兄教誨。”
用過午膳後,蘇伯玉服侍她更衣休息離開了紫宸殿。
下午到了鳳耀靈給她上課的時間,商凌月先問了她因為蘇伯玉這一段時間來舉止產生的疑惑後,問道:“你對蘇伯玉是什麼看法?說實話,從朕登基到現在,他對朕所作所為以及朝堂上的事情當真不像個逆臣賊子,反倒像是在用心輔佐,這點兒上他跟蘇朝恩完全不一樣。
朝政大權雖然在他手裡握著,可他並未做多少對大臣和百姓有害的事情,事事反倒都是為他們考慮,他究竟想幹什麼?僅僅是陽奉陰違,表裡不一?朕能想到的逆臣賊子,無一例外都是為了手中權力做盡傷天害理的事,各個陰險毒辣,冷血無情,難不成他是個另類?”
鳳耀靈沉思片刻,凝視她一針見血道:“他才掌權數月,且是平穩奪了蘇朝恩的權,文武大臣和天下官吏並沒有反對他,境遇不同於當初蘇朝恩掌權,他省下了血腥手段剷除異己,這些蘇朝恩都已經給他做好,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固權力,三官任免是他的第一步,朝廷內外各州府衙多是蘇朝恩的舊人,他隨後必然會一一替換成自己手下。
他對陛下說得再好,表面文章做得再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真實目的,假以時日陛下會看到他的真實手段。他與蘇朝恩只是做事方式不同,實則殊途同歸,陛下不可被他示忠矇蔽,掉以輕心。”
商凌月聽他這麼一講,再看蘇伯玉透徹了些,點點頭嘆道:“朕曉得,只是有些事情朕看不通透,生怕應對他時言行有誤,需要有人從旁提點,幸好有你。”
鳳耀靈微微一笑,緩和了面上方才分析事情的嚴肅:“不過他今日對陛下所言確實是為君者當戒。”
商凌月呵呵笑了起來:“這道理朕明白,他說的有用的朕也不會因為他是敵人就一概否定。”頓了頓,她不由感嘆道:“可惜他步了蘇朝恩後塵,不然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連張玄真都這麼評價他。”
鳳耀靈笑問:“張玄真還說了什麼?”
商凌月絲毫不隱瞞道:“他曾說要是有你和蘇伯玉共同輔佐朕,讓商姒帝國重回往日鼎盛也不是不可能,你們二人他擅謀略,你擅斷事,各有所長,可惜偏偏蘇伯玉是我們勢不能兩立的敵人。”
鳳耀靈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張玄真倒是真有才學。”
商凌月這才想起問他:“他的身份你查得如何?”
鳳耀靈平靜道:“臣秘密派人去找過他的屍體,並沒有尋到,但是除了陛下,宮廷內外又確實沒有第二人見過他。”
商凌月蹙了蹙眉,沉思良久後凝視他道:“也許真的是如他所言,他並非普通人,才能逃過蘇伯玉的監視,來無影去無蹤?我都能穿越時空,再有什麼稀奇的事情也不足為怪。”
鳳耀靈聞言並沒有反對她的猜測,只思索著什麼,意有所指問:“陛下可親眼見過他是如何出現,又如何離開的?”
商凌月搖搖頭:“他跟朕第一次就約定下,朕只能戌時到,早片刻都不行,一個時辰後必須在他之前離開。朕同意,他才日日來輔佐,若是違反諾言,他勢必消失。朕是懷疑他,可也不敢冒險,萬一他真消失了朕豈不是得不償失?他教朕時與你一樣認真盡心,在他真做出害朕的事前,朕只想防備,不願意真的斷了這條學習的路。”
鳳耀靈笑了笑:“臣明白陛下的心思,也贊同陛下近期如此做。”
說完後頓了頓,他才道:“陛下可曾懷疑過這張玄真與蘇伯玉有關係?蘇伯玉一直沒有發現他,除了神怪之說,這也是一種可能。”
商凌月怔住:“這怎麼可能?蘇伯玉恨不得朕是個大白痴,好控制,平素表面上那些話也是試探,他吃飽了撐的挑個人來教朕給自己製造麻煩?換了是誰都不想看敵人強大起來。”
說完後,鳳耀靈剛要開口,她又想起來一事,壓著回憶的噁心凝視他道:“而且當初張玄真是他親自命人押來抬到蒸籠上的,朕就在當場,看得清清楚楚,蒸出來後的模樣朕都見過,他不可能與蘇伯玉有關係。”
鳳耀靈並不急著反駁,依然詢問:“陛下見得可真是張玄真?”
“是!”商凌月毫不懷疑點頭:“就是那張臉,頭上也沒有罩子,沒有作假的可能。”
鳳耀靈看她依然篤定,繼續循循善誘問道:“陛下為何篤定沒有作假的可能?眼見不一定為真,這世上有一樣東西叫面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