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跟在我身邊就好,別擔心,嗯?”
見江兮淺下樓,楚靖寒側身在寒風耳畔囑咐了幾句什麼,而後表情很是自然地迎過來。自動無視還掛在江兮淺臂彎上的陸希凝,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輕柔。
陸希凝雙目大瞪,這……這……這當真是那個傳說中冷心冷清的斷袖王爺?
“嗯。”江兮淺點頭,她心裡其實也想見見,想知道蜀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
如果事情的真相當真如蘇雲禛他們所言的,宮內的如妃其實是個假冒的西貝貨,那蜀皇對陸宛如其實也沒有多上心吧。如果真的喜歡,絕對不會連與自己同床共枕數十年的枕邊人都認不出來的。
至少,在江兮淺心目中就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大膽地猜測,江嘉鼎是否也是被掉了包的,不然以江嘉鼎對她孃的寵愛,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她的變化。她娘是何等的尊貴清雅,又豈是香昕那等下賤的逃荒女能比擬得了的。
江兮淺心中盤算著,在眾人面前楚靖寒也不好做什麼過於親密的動作,只是再囑咐了幾句之後,就讓隨侍的婢女扶她們上馬車。
雖然已經過了申時,日頭已經沒有了正午的烈性,但卻還是非常的灼熱。
若薇很細心地為她和陸希凝撐著傘,可她還是覺得熱。
“待到了宮內,有冰盆在,就沒這麼熱了。”陸希凝放開江兮淺,用扇子不斷地扇呼著。
“嗯。”江兮淺點點頭,只是這麼一小會兒,汗水已經溼透了抹胸,貼在身上溼溼的,實在是難受得緊。
隊伍朝著蜀都緩慢行進,撩開窗簾遠望。
官道的兩旁不似鳳都鬱鬱蔥蔥全是林木,蜀都的城外發展得極好,道路兩旁不遠皆是良田,上面黃澄澄略微透著青色的該是稻子吧。夏日炎炎,可那不遠處的稻田中,隱隱約約能瞧見勞作的農夫們,正在辛勤地收割著。
再往遠處,依稀能瞧見修得很是整潔的院落,黑瓦白牆,雖然不像那些達官貴胄的府邸般高大恢弘,可就這般小家碧玉也別有風味一番。
“姐姐,那些人都在收割呢,趁著日頭大將稻子收割了好晾曬,這有什麼好看的。”陸希凝癟癟嘴。
“我還道凝兒是千金大小姐,卻原來也懂得這些。”江兮淺語氣淡淡,唇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路走來,從平圩城的繁華,到後來隨處可見牛、羊、駿馬城區的草原,再到蜀都時綿延千里的田野,西蜀果然是民生昌盛。
視線飄忽,無意間瞧見那高大挺拔的頎長身影,江兮淺的心跳略微快了兩分。
混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江兮淺眸色微暗,撩開簾子往隊伍前面瞧了瞧,來人不在少數,卻不知是敵是友。
“兮兒。”楚靖寒策馬走在馬車旁,壓低嗓音輕聲道,“無須擔心。”
江兮淺手微微顫抖著,簾子自她手中滑落,想來也是。如今已經接近蜀都,他們隊伍龐大,明眼人只要瞧著就知曉是使隊回朝,又有哪個不要命的會當真選在這個空檔動手。
“來者何人?”
就在她思緒翻飛間,寒風驟然策馬,揚聲喊話。
“西蜀禮部尚書何慶光奉皇命恭迎晁鳳三皇子與固和公主大駕。”何慶光騎在高大的駿馬之上,面色雖然恭敬有餘可那聲音中卻語氣傲慢。
寒風眸色頓時黯沉下去,身上散發著濃濃的不悅之意,他身後的寒霜等人也都面色陰沉著。
“何尚書,既是奉父皇之命,為何不下馬行禮。”
在楚靖寒發怒之前,蘇雲禛從馬車上下來,眸光寒了寒;何慶光是皇后母族的門生,也是二皇子蘇雲韜之人。如今蜀皇荒淫無道,朝政全被皇后、二皇子蘇雲韜一力把持著;連太子蘇雲軒都不得不避其鋒芒;若非如此,他又何須這般事事小心。
何慶光面色微冷,瞧著蘇雲禛,“四皇子,皇上還在恩無殿等著呢,趕路要緊。”
“恩無殿?”蘇雲禛微微變色,連陸希辰的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皇上親自安排的?”
何慶光很是高傲地昂著下巴,眼中劃過一道不屑,“皇上近來身體欠佳,此事由二皇子全權負責。”
“哦?”蘇雲禛咬著牙,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人驟然打斷。
“禛皇子。”楚靖寒從後面策馬。
寒風等人立刻齊齊打馬朝兩邊散開,自家主子爺生氣了,他們可不願意承受那非人般的陰寒,饒是現在身處烈日炎炎的蜀都;現在也該換個人嚐嚐那種險些被凍成冰棒兒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