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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神韻,切忌看輕,可懂?”

廉初歌連連點頭:“是,孃親。”

之後,柳青瑤一隻手摸著琴絃,另一隻握著廉初歌的手,細細的撫著弦絲。

繼續道:琴有七絃。先有五絃在上,奏出的是宮、商、角、徵、羽五音,象徵的卻是君、臣、民、事、物五種社會等級;後人又加入了清角與變宮或是變徵與變宮。彈奏時,使用的是“五聲十二律”,。“宮商角徵羽”就是這裡面的五聲,加上後人增加的兩個音,在這七個音的基礎上,衍生出“十二音律”即黃鐘,大呂,太簇,夾鍾,姑洗,仲呂,蕤賓,林種,夷則,南呂,無射,應鐘。絲絃間奏出的三種音色:泛音、按音、散音,更分別象徵著天、地、人和。

說完,對著廉初歌道:“這些,如今說來枯燥難懂,等日後孃親教你,你再慢慢細細琢磨,便可感悟到了。”

頓了頓,繼續道:“前人奏琴有“五不彈”:疾風甚雨不彈,於塵市不彈,對俗子不彈,不坐不彈,不衣冠不彈。或皎月當空,或晨籟纖發,或澗戶寥聲,方為焚香寬衣靜心操琴之佳期。只是這到了如今,這些規矩便不無多數,只是一點還需切忌,便是無論何時奏樂,都要尊重你手下的那張琴,切忌因著發洩而拿它來胡亂一氣,這就是褻瀆了,可懂?”

廉初歌連連點頭,不禁心想:果然,在古代和現代學琴,是大相不同。

在現代學琴,在那個浮躁的社會,老師們的教琴,第一課不無意外先講講自己的輝煌史,再而粗略介紹這琴是怎樣怎樣的,然後就說彈奏要注意什麼,更有甚者,有的老師教琴,就好像發洩私憤一樣,什麼話都說,和彈琴根本無關的話也說。

而如今,跟著柳青瑤學琴,仿若進入一個悠長、優美之境,教人流連忘返。

第11章從今天起我只教你三曲(4)

只聞柳青瑤再道:“習琴是一個逐步與自我及琴交流的過程。學琴伊始就該“從心契入”而非盲目追求指法技巧。琴,學到最後便會化作無為之為,無藝之藝。”

最後,柳青瑤莊重的對著廉初歌道:“這就是琴藝。”

廉初歌驚歎,她孃親對琴的造詣,到底到了怎樣的一種程度。這已不僅僅是在說琴了,仿若談論人生之奧秘般。

之後柳青瑤又向廉初歌講述了一些學琴時候,需要注意的問題,如:

一、摒除對錯好壞的分別與執著。

二、摒除“琴人對立”的分別達到“琴人一體”的交流。

三、摒除“人我分別”達到“自我覺照”。

四、從“時時覺照”達到“自然圓融”。

柳青瑤看了看廉初歌,然後又解釋道:

習琴不應該是向外的追尋而離自己越來越遠,不因外在的好壞評價而喜憂不定。

初習琴,很多人習慣性地將琴作為一個物件化的“樂器之物”,而“我”作為主體來操作,努力地去學習、去彈奏它。

但這種狀態易將我們匯入琴與人二者分離的潛意識中,漸漸內化為做作、刻意、有所為的彈琴之心。反之,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以“和琴做朋友”的心態步入,就會逐步實現琴人一體的交流與融合。

前人有“焚香沐浴方可鼓琴”之說,這也是藉形式上的儀軌來為心境做準備。

隨著我們琴藝的提升,對我們的朋友越來越瞭解而與之融為一體,撫琴便只是自然地與之交流,無為彈之,琴人合一。

我們時常會有自己彈琴更自如而有人聽琴卻緊張的不同狀態。

所以最後要摒除人我分別,不是給別人彈琴,也不執著於給自己彈琴,只是自然在彈、恰好在彈而已。

有云“琴者禁”道出琴乃修身養性、非表演化的樂器。究根而言,“禁”乃自禁其心,不在表象上的有無聽眾,而在操琴者心念上有無“表演之心”,有無“目的之心”。

放下自己和自己的一切機巧之為,便是從有為到無為,而且時時如一。

……

……

廉初歌就這樣,靜靜地聽著,柳青瑤教她的關於琴的,種種知識。

她想著,這個悲苦的女子,多久沒有說這麼長的話語了,也在想,柳青瑤究竟對琴,有著怎樣的鐘愛之情。

之後,柳青瑤再陸陸續續的和廉初歌講了很多關於琴的種種,才開始正式教廉初歌琴。

廉初歌進步得很快,畢竟在二十一世紀就已經有了關於彈琴的記憶了,如今也只是從生澀的彈奏技巧中重新練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