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不甘心。”
“你說。”
“琮秀,如果……如果我母親對你沒有偏見,我們也沒有門第之別,你可願考慮我……我作為你的……”孫璞玉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卻還是吞吞吐吐。
“不會。”石聆見他實在為難,終究是開口說出答案。
孫璞玉臉色一沉:“你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怎麼就回答得這麼幹脆!我是說……我是說……”
“你連說都說不出口,又要我說什麼?”
石聆也抬起頭,收拾起心中的柔軟,她知道這種事越是拖泥帶水越是害人害己。
“孫棋,我們是彼此欣賞的朋友,是同舟共濟的交情,我珍惜我們的感情,不願因這些彎彎道道日後變得不尷不尬,陰陽怪氣。孫棋,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扣心自問,你真是來問我的嗎?”
孫璞玉一時啞然。
石聆繼續道:“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若非如此,你又何必來問我?我的答案難道不是你想要的?”
從孫璞玉進門,對外面的流言不解釋不否認,石聆就知道結果了。
門第家世乃至孫大夫人的反對,都不過是藉口,如果兩個人真要在一起,除了生死,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可是這樣的感情,絕不是這短短一年平淡的相處中能昇華出來的。孫璞玉是這個時代的好男人,但他從外在到靈魂都被這個時代和家族所牢牢束縛,他不覺得需要改變也不想改變,這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溝壑,是意識形態上的區別。
石聆知道自己的性子,她最見不得別人掏心挖肺地對她好,若孫璞玉一心一意非她不可,她也許真的會動搖,可如今孫璞玉的態度卻讓卻她再次將他們之間的溝壑看得清清楚楚。
石聆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地道:“孫棋,你為什麼就不願意承認,你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我。”
說到底還是不夠喜歡吧,他們都是一樣,都不是非你不可。
否則,他不會與白瑞嬌若即若離,也不會等到孫大夫人有明確表示後,才來向他表露心際。她也不會僅僅是感到一絲惋惜。他們彼此都在衡量和抉擇,這哪裡是感情,這根本就是生意。
因為沒那麼喜歡,所以知難而退。
孫璞玉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人揭開了最難堪的一面,忙於解釋:“不是的,琮秀,我真的對你很……很喜歡的。”
石聆微微一笑,像是終於輕鬆了:“謝謝,我也很喜歡你。”
同樣的一句話,石聆說得輕鬆而自然,竟然連女兒家的羞澀都沒有。孫璞玉一怔,卻聽石聆繼續道:“你看,這麼簡單,你對我就是這種程度的喜歡,新鮮,有趣,相處愉快。可是即便你成了家,我們依然可以合夥做生意,合夥坑銀子,狐朋狗友,狼狽為奸,有利益牽絆,誰也不會背叛誰。你想要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知子莫若母,廖氏其實挺了解她這個兒子的,她所選的,也許真的是最適合孫璞玉的。
孫璞玉一時竟是無言。
他今日來,的確是想試探石聆的態度,如果說之前他還存有些僥倖和觀望心理,可廖氏惹出的這件事卻把他逼得不得不表態。而在他表態之前,他更希望石聆能有所表達,彷彿石聆若不這麼做,他就沒有勇氣做接下來的決定。
就如石聆說的,他們都在衡量,彼此試探,只不過這姑娘的耐心居然比他更少,沒等他攤牌,她就叫停了。
孫璞玉想著這幾日自己的糾結忐忑,今日下午的憤怒彷徨,猶豫不決,居然覺得有些可笑。
“抱歉……”
“別道歉,這件事,是我拒絕了你,並不是你的錯。”石聆道。
孫璞玉搖頭。
真是個體貼的姑娘,連這些不讓他內疚的話都替他想好了。分明是自己撩撥在先,食言在後,她卻連一句指責的話也沒有。
他一直都知道,石聆心裡藏著別的事,想打動她沒有那麼容易。只是他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可以對終身大事不屑一顧,可以在世俗的壓力面前不退步,不妥協。
知道孫璞玉腦子已經恢復了清明,石聆淡淡地道,“還要喝酒嗎?”
孫璞玉噗嗤一笑,對於石聆這瞬間轉移話題的能力由衷敬佩:“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酒鬼?”
“酒後吐真言,幫你清清心裡話。”石聆走過去,與他並肩靠坐在矮欄上。
“說實話,你其實對那個白姑娘也挺上心的吧?”
孫璞玉一怔,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