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本事,妹妹想看什麼,不如妹妹來說吧。”
陳貴妃心說好你個老狐狸,這種得罪人的事讓我來做。待會兒她隨便說一個,結果人家姑娘不會,豈非怨恨上我,到時候趙幼賢那個小魔星還不來磨死她?
陳貴妃一猶豫,五公主又開口了:“哎,我看也不用費盡心思了,既然武藝不行,那剩下的無非琴棋書畫,你就一樣來一遍吧?”
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還一樣來一遍?你點菜呢?
就在眾人開始懷疑石聆跟五公主之間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的時候,石聆卻微微一笑,應聲道:“好,那就每樣都來一遍。”
得,每樣來一些——真的是在點菜了。
這齣好戲一來,不少原本對這類宴席昏昏欲睡的人等都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等著石琮秀的才藝。
皇后娘娘道:“那就從‘琴’開始,石姑娘可帶了自己的琴?”
“並無。”石聆看向水臺附近的樂師班子,“琴音在神,在心,不在指尖弦上,請樂師隨意借我一張箏即可。”
這話說得有點兒意思,石琮蕊眼眸微眯,冷哼:“裝腔作勢。”
皇后娘娘派人吩咐下去,不一會兒便有人抬了一架尋常古箏,琴身古樸無華,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那一種。只是奇怪的是,在琴的兩邊,還各放了幾面鼓,這又是個什麼新鮮玩法?
眾人的興致這會讓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石聆登上水臺,坐於琴前,攏袖,簡單試了幾個音。
接下來,箏音如水流瀉,瀟灑飄逸,淳樸古雅,一段簡單的前奏已經讓不少人意識到,這個石氏長女也許不只是說說而已,至少這個前奏還是有功底的。
“好純粹的琴音,當真不錯。”陳貴妃見這姑娘並不怯場,心中鬆了口氣。只要石聆不全是說大話就好,便是不那麼出色,以自己貴妃的身份地位,也總能幫她造勢。
果然,陳貴妃一開口,以陳貴妃為首的幾位嬪妃忙不迭地附和,席間一時一片讚譽之聲。
皇后娘娘原本也覺得石聆的箏彈得不錯,不過這會兒聽陳貴妃一說,心裡便有些膈應起來,冷淡地道:“雖是不錯,卻也到底是凡音,算不得無雙。”
言下之意,這石氏長女還是誇下海口了。
這樣的水平,在世家千金中尚可,卻也不至於驚才絕豔。果然,不一會兒眾人的新鮮勁兒過去,席間的議論之聲便有些洶湧,幾欲蓋過琴聲。
然而,就在這時,琴聲戛然而止。
琴聲一停,眾人的注意力瞬間又被水臺上的人吸引住。
只見石聆居然收了手,垂著的睫毛緩緩抬起,露出一雙明亮沉靜的眸子。她開口,低淳婉轉的聲音在空氣中流瀉開來。
雄雉于飛,洩洩其羽;我之懷矣,自詒伊阻。
雄雉于飛,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實勞我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
百爾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石聆特意用了偏中性的低沉嗓音,吐字緩慢悠揚,彷彿在與風,與水,與雲,與花鳥傾訴心事,而在眾人的注意力被歌聲吸引時,琴音不知何時再起,自然而然地融入意境,不知不覺由清唱轉為配樂,將一首婦人思念服役丈夫的《雄稚》唱得清揚婉轉,愁思躍然於音中,多一份顯厚,少一分顯薄。。
眾人因這突來的一筆都有些意外,看著石聆唱完,起身,卻沒有下臺,而是彎腰,在腳邊撿起了什麼。
怎麼是這首?
皇后娘娘皺眉,她正要開口,肩膀卻忽被一按。皇后一驚,回頭,那人卻比了比唇,皇后娘娘掩住驚訝,默然不語,再度將視線轉回水臺之上,只是這一次,心中卻多了幾分思忖。
身邊的人安靜地坐下,他不許人通報,只是看著水臺上的小姑娘出神。皇后聽著石聆所唱內容,聯想到近日朝堂上的紛爭,不由皺眉。
是巧合嗎?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坐席上鴉雀無聲。石聆並未下場,而是執起手中的鼓錘,走到鼓面之前。
咚!
一聲入心。
咚,咚,咚!
由緩入急,由輕入重,先是一聲聲深沉宛若召喚的鼓聲,隨即是一串激昂的鼓韻。水臺之上小小的姑娘揮舞著鼓錘,以她的身形臂力,幾乎每一下都竭盡全力,但偏偏落在鼓面之上,輕、重、緩、急,形形□□,分明是同樣的聲音,卻帶有不同的情緒。時而如大軍出征,氣勢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