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畢竟,掌櫃的變成這樣,外面多的是等著對錦繡坊落井下石的人。
孫璞玉還有偌大的家業要打理,能抽出片刻來探病已是不易,坐了一會兒便走了。看著孫家少爺匆匆的背影,臘九不禁嘆氣。
程姑還在埋怨他做事莽撞,見他這樣,倒覺得好笑:“我還沒怪你,你嘆什麼氣?”
臘九道:“我是嘆這孫少爺。原以為是個奸猾之人,想不到聆姑娘出事,出手相幫的卻是他。我早早便給莞姑娘和袁掌事寫了信,如今十幾天過去,卻是一點兒迴音也沒有。聆姑娘對莞姑娘也算有恩,平時也罷了,如今聆姑娘出了事,他們還是不聞不問,未免……叫人心寒。”
程姑聽了,卻勸道:“京城千里之外,形勢怎樣你我都不知,興許是有事耽擱了。你啊,倒是一心向著姑娘,連東家也編排起來。”
“便是多忙,回封信又能用多少時間?袁掌事忙,莞姑娘也忙嗎?再說了,難道孫少爺便不忙嗎?這一對比,就把人給看清了。我看這次聆姑娘要是病好了,肯定不會再拒絕泰和商行的邀請。到時候錦繡坊又沒了掌櫃的,看王家怎麼辦!”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小小年紀你知道什麼?誰還沒有些無奈?有些事,不是這麼計較的。”程姑責備道,“好了,姑娘的藥都涼了,快去叫廚房熱熱。”
辦完了程姑交代的事,臘九心中鬱悶,又迴轉了鋪子,卻見幾個夥計在門□□頭接耳,對著外面比比劃劃。臘九剛想上前訓斥,可順著他們的目光向外一看,頓時頭一大。
只見錦繡坊正門的房簷底下坐了個大和尚,拿著個木魚有節奏地敲著,引得來往之人注目。
臘九小時候被個道士坑過,以至於後來見到這些神神叨叨的就頭疼。心說這哪兒來的缺心眼的大和尚,哪兒不好坐,非要跑到錦繡坊屋簷底下,他倒是涼快了,這不是給人添堵嗎?這不會又是綵衣軒派來找茬的吧?
臘九推開門兩邊兒的夥計,走近一瞧,那大和尚眉宇中正,寶相莊嚴,閉目凝神,口中唸唸有詞,竟好似真的在唸經做法。不過隨即臘九又提醒自己,可別被這些神棍給騙了。當初要不是一個瘋道士跟他娘說他將來能做大官,家裡怎麼會傾家蕩產供他念書,到頭來他根本不是這塊料,兩個秀才也沒考下來,還因為讀書的事捱了爹孃好幾頓打。
這些怪力亂神,殺千刀的怪力亂神!
“喂,大和尚!”臘九兇巴巴地道,“你要化緣可走錯地方了,這裡是布莊不是酒樓,去去去,街口有家麵攤子,那家老闆娘月月都要上廟裡燒香的,你去找他們吧。”
那大和尚睜開眼,卻是笑呵呵地道:“施主此言差矣,貧僧並非為化緣而來,實乃貧僧本就與此處有緣。”
“不用說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臘九不耐煩地道,“你是想說我骨骼清奇生具慧根啊,還是想說我家宅子風水不好有妖孽作祟啊?哎呀我想到了,你應該是要說,我家現在是否有病人,而此病唯你可解對吧?”
畢竟石聆的事也不算什麼秘密了,稍作打聽就能知道。這些神棍,開口閉口就是那麼兩句話,臘九都會背了。
不想那大和尚並不動氣,和氣又耐心地道:“施主此言又差矣。貧僧確實為你家中病人而來,只是卻不為治病。”
“不治病?那你更不該在我家門口擋生意啦?”臘九不耐煩地道,“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不客氣了!”
大和尚紋絲不動,只笑道:“施主可願與我打賭,貧僧可斷言,三日後石掌櫃便會恢復如常。”
臘九一愣,想了想,隨即又笑自己笨,怎麼還上這種當。
這大和尚看來是神棍中的高階貨,功課做得比較到家。於是臘九冷哼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那大和尚果然沒有拒絕,卻笑著比出了三個指頭。
“這是……”
“不多不多……只要讓貧僧在此地誦經三日,你家掌櫃自會痊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候石聆還在做夢,這幾章稍微介紹一下外部時間線。
☆、23、獻寶
深秋時節,冷暖適宜,恰是一年裡氣候最舒適的時候。只是孫家內宅裡此刻卻有些壓抑,連下人們都緊閉著嘴巴,便是在園子裡也不敢說笑一二。只因這內宅的女主人,此時還被老爺子禁足在家思過,大好風光與之無緣,孫大夫人心情自是不好。偏孫大夫人又是個喜歡拿下人出氣的,大家自然要繃緊了,老實起來。
因著上次鬧出了笑話,孫大夫人廖氏被罰禁足,在院中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