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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似的惡疾,或許又遇著甚不測,俗話說啊,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生死這事,不過是命。明慧,你好好去闖罷,只要記得心底存些善念便是。京中這邊,你的爹孃,兒幫你照看。”

明慧點了點頭,紅唇揚起,目光亮燦燦地道:“二孃放心。兒定會給二孃賺上一大筆。”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明慧待要起身時,又微微靠近阮二孃,悄聲細語道:“兒這幾日去那窮苦人家送口罩,竟聽說了一件事兒。不過是件小事兒,但或許對二孃有用。”

流珠一愣,提耳細聽,聽後便又動起了心思來。卻原來明慧去城南一帶發放口罩時,自一干面色灰敗的窮人裡面,遇著個長得甚是白淨清秀的少年。那少年名呼嵇庭,行止間頗有有禮,渾然不似窮苦人家出身,明慧一見,便留了心,藉故與他說了幾句話兒。卻沒想到,這幾句話裡,便連帶出了一樁往事來。

嵇庭家中,早年也是讀書人家,後來卻因一樁人禍,爹孃繼死,親姊上吊,而這件禍事,與那國公府的夫人馮氏則脫不開干係。原來那馮氏眼瞧著鋪子連連虧損,這一兩年,便藉著權勢,開始幹些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或為人做事的混賬事兒,譬如買賣官位等。

一年之前,嵇庭之姊本都與人訂了親,卻因如花美貌,而被阮二的一個狐朋狗友看上。那廝家裡面是挖煤的,最不缺銀子,但因剛進京中不久,也無甚門路,便給馮氏遞了大幾千兩銀子,還送了套宅院,求國公夫人幫著說和。馮氏對這銀子動了心,便打算敗壞嵇庭之姊的名節,藉此毀了嵇庭姐姐的親事,而那嵇氏女被悔了婚後,憤而上吊。

嵇家爹孃為女兒討還公道,馮氏唯恐此事鬧大,便藉著汴京府尹之力,在公堂之上,罰了二人二十大板,想要藉此教訓他們一番,讓他們不敢再鬧。誰曾想這兩位老胳膊老腿,哪裡受得了這番責罰,再加上也沒錢掏銀子賄賂差役,最後竟被雙雙打死在公堂之上。

明慧說及此處,微微垂眸,低聲道:“那少年品貌絕佳,頗有文采,或可一用。兒先前藉著二孃之名,已給了他些銀子,他收下了,也不曾推脫,只跪下一拜,可見也不是個說甚不吃嗟來之食的死讀書人。”

流珠暗暗記在心上,點了點頭。送走明慧之後,她垂眸獨坐,正將嵇庭、邵氏姊妹的名姓在心上過了一遍,暗自思略之時,忽見四喜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口呼大喜。流珠一驚,立時起身,凝聲道:“怎麼這般急?何喜之有?”

四喜摩挲雙手,面上帶汗,忙道:“官家召娘子入宮受封呢,還說宮中有二孃想見的人呢。”話音剛落,他又亟不可待地催促流珠,流珠心上微凜,不知傅辛這傢伙又想出了甚鬼主意,可又別無他法,只得由四喜領著上了車架。

她心上忐忑不定,腦中不住地胡思亂想,但想著該如何應對。車架粼粼而動,輪聲轆轆,流珠心煩意亂,但掀了車簾,朝外面看去,本打算藉此讓自己心緒稍平,可誰知映入眼簾的汴州城卻死氣彌散,每行數息,便見得有屍身停在門前,等著朝廷收走焚燒。流珠看在眼中,心上更覺沉重。

這是阮流珠第一次,從理政殿的正門,光明正大地踏入。然而她心中的惴惴不安,卻反倒比待在晦暗偏殿裡時,更盛幾分。

外面火傘高張,赫赫炎炎,而殿內光線稍暗,只亮著幾盞燭火,流珠默不作聲,跪在光亮地上,候了半晌,卻不曾聽見一絲動靜。她稍稍抬眸,眯起那嫵媚的眸子,朝著高臺之上,龍案之後望去,卻見錦榻之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無。

四下空寂,她心覺不對,微微轉首,環視身側,可誰知剛一回身,便被人一把撈至懷中,熟悉而又陌生的龍涎香氣立時間撲鼻而來,盈滿鼻間,令流珠心上一沉,卻只能強打精神,好生應對。

傅辛一襲便服,但低頭凝視著她,目光溫和,而又輕柔,宛若三月春風一般,蘊滿情思。流珠緩緩移開目光,傅辛則勾唇一笑,遽然將她打橫抱起,大跨步往堂上走去,隨即自己坐在軟榻之上,手中一鬆,則將阮二孃擱在了龍案之上。

流珠身下還壓著幾本奏章,膈得十分不適,便輕輕伸手,將那幾本奏章拂了開來,擱置一邊,可誰知這一低首,眼神輕輕一掠,便觸見了那奏章之上徐子期等字,燙得她不由得眉心一跳,鼻間發澀。

官家眯起眼來,半靠在軟榻之上,狀似慵懶地睨著案上美人,大手隔著羅裙輕撫著她的腿部,口中則輕笑道:“一轉眼將近月餘未見,二孃容色倒是愈發美豔了。相較之下,朕可是害了相思病,飯吃不好,覺睡不著,兩腿間那物事更是不舒坦得很,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