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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但是要時不時地,避開人的耳目,陪上那貴人幾回。我如何能忍?可是不忍,便是死,而且這可是反叛之罪啊,娘子、爹孃、兄弟都是要陪著我死的。我是個粗人,寧願苟且偷生,加上一時情急,便答應了。”

流珠火冒三丈,將他一腳踹倒,喝道:“徐道甫,來了汴京,你出息了,會給娘子拉皮條了!你要不要臉?”思來想去,流珠不由哭了,倒不是因徐道甫哭,而是為了傅辛這樣苦苦相逼而哭。

他若是想要她,直接找個由頭把她擄到宮裡頭便是,何苦這樣為難她?

是了,他這人最是虛偽。若是直接要了她,納這麼一個殘花敗柳,還是那位寵後的庶妹,這滿朝文武、巷閭百姓,還有那後代青史,又會怎麼看他寫他?他在這兒一步步下局呢,最後定是要她心甘情願、名正言順地歸了他。

罵徐道甫不要臉,她阮流珠也挺不要臉的。他這個皮條,拉得全無必要,反正她早就睡到龍榻上了。這個貴人還能有誰,不就是官家嗎?

徐道甫見她哭了,也是束手無措。

流珠擦了眼淚,卻又笑了,道:“三郎,你既然出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且不必擔心,有兒幫你打點呢。只是你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兒也沒有再待下去的道理,早散早好。你和兒在一起,左不過是互相拖累,倒不如互相成全。咱們,和離吧。”

雖說傅辛說不讓她和離,可如今流珠在氣頭上,才不會理他的吩咐和威脅。

徐道甫聽她前半截話,安了心,待她後頭的話一出來,徐道甫臉色一變,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攔。流珠是個好娘子,持家有道,也不妒忌,只是不好親近罷了。再者,徐道甫還想升官呢,沒了這個官家的小姨子,國公府的二孃,總不能把那個柳鶯扶正吧?

“不行。”這是徐道甫的第一反應。

流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一橫,道:“宅院歸你,家財歸你,這都是你用命搏來的,兒不能拿。家僕歸你,兒一個也不帶,兒女歸你,兒一個也不管。兒淨身出戶,你覺得可好?”

徐道甫心頭一緊,道:“既然娘子說了有別的法子,那就算是郎君糊塗,當我沒說過那等混話,可好?自此以後,你我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便是。娘子也是懂律法的人,和離,那是夫妻合議而後離,我不同意,你非但離不了,說不定還要獲罪。”

流珠笑盈盈地,一雙美眸凝視著他,忽地輕聲道:“若是兒說,兒在外頭,有男人了呢?”

徐道甫大驚失色,沉默了半晌,不敢置信,道:“你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自願的又如何?被逼的又如何?”流珠問。

徐道甫喃喃道:“自願的,我便放了你。被逼的,我便……那人可是貴人?”

流珠一笑,道:“是貴人。貴人相逼,莫敢不從。”

徐道甫一聽,心裡憋屈,又哭了起來:“這汴京實乃是非之地,這升官,是禍不是福……”他哭的傷心,流珠心上一軟,到底是對他有疚,便又問道:“你若是辭了官,與兒一同回小地方,那貴人便不能再糾纏。你覺得可好?”

她心裡不是沒有期望的,然而徐道甫的面上卻現出了猶疑之色。他亦覺得羞愧,泣道:“怨我沒本事,護不住你。只是我既然還能做官,便不能再舍了這烏紗帽。爹孃需醫藥錢,兒女要養活,柳鶯那脾氣,也不是能隨便發賣了的。咱這宅子,是御賜之物,賣不得。荷包裡又被大哥掏的不剩什麼錢。若果真回了小地方,靠著那二畝三分地,日子可怎麼過?只怕要餓死哩。”

他偷偷瞧瞧流珠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繼續道:“流珠,我已不是鄉下武夫了,知道這汴京城裡的事兒,都複雜得很,不能一言蔽之。這事兒,三郎我便裝作不曉,只求你小心行事,勿令他人知。”

頓了頓,他又不死心,問道:“流珠,那男人是誰?”

流珠一哂:“知道得多,死的也快。那人,你和兒都惹不起。兒再問你一次,便是可能死在這汴京城裡,你也不走?”

徐道甫已是今非昔比,狠狠說道:“出走外地,只能苦苦度日,勉強餬口。此後我若是行事小心,必不會再著了別人的道,饒是死,生前也算享了福了。”

流珠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徐道甫倒也不笨,他細細一想,忽地抬起眼來,灼灼地盯著流珠,聲音發顫,道:“娘子每日入宮,那官差太監是扮不得假的。娘子之前那珠子,也是天下獨一份的。那貴人……是宮裡頭的?是哪一位皇子?該、該、該不會是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