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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流珠及一眾家僕連忙跪下接旨,待聽完旨意,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夫君徐道甫原只是個從六品的武官,然在外打拼,頗為爭氣,在對抗西夷的戰爭中屢立奇功,名聲都傳到了她姐夫皇帝那兒。聖上登基不過數年,素有愛才之名,碰巧京中有了空缺,便拔擢徐道甫為從五品的四廂都副指揮使,還給他在京中賜了套宅院,並有其他封賞不等。

喜的是夫君爭氣,憂的是隻怕搬回京中後,又要對上那一幫舊人。雖說已經認清現狀,甘居人下,可到底意難平,流珠心口的這一股鬱氣,一直梗在那兒呢。

家僕卻是沒想這麼多,反倒替流珠高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嚷嚷道:“汴京的地哪裡是好買的?內城裡頭的地,若不是在官府裡有門路,絕對買不到。而如今老爺不花一分錢便得了套大宅子,又升了五品官,實在是光宗耀祖。如今只盼得老爺接連大捷,平安歸來,和夫人在汴京雙雙團聚,哎呀,說得老奴幾乎要老淚縱橫。”

周遭一片喧鬧,流珠微微一笑,並不將心中憂思寫在臉上,著人拿了錢給報喜的官差,又賞了僕人們,與眾人說笑一番後,回了屋裡。她自覺乏了,便解了衣衫,伏在榻上午歇,可也不知是天熱的緣故,還是心裡有事的緣故,怎麼也睡不著,一個勁兒地胡思亂想。

按照原著裡寫的,流珠本應是嫁給一個沒落王孫做繼室的,可那人已經是個糟老頭子,據說下床都困難,她嫁過去就得做寡婦,流珠在困厄之中,巧用心思,說動了父親勳國公,轉而嫁給了徐道甫做繼室。

之所以走這步棋,選擇遠嫁,流珠有她的難言之隱。

這難言之隱,就是她那皇帝姐夫,傅辛。

在原著中,傅辛獨寵阮宜愛,恨不得捧在手裡,含在口中,最後更是許了她整個江山。原著從頭到尾就是傻白甜,可現實中的情況卻複雜得多。

傅辛看似專一,可未必是真心。他對阮宜愛一見鍾情,再見便說要強娶,圖的是和阮家結盟。阮宜愛的婚事令勳國公支援傅辛,將他一舉推上九五之位。

霸道、深情、專一、俊美,文武雙全,千古明君,這真的是傅辛?流珠一想起這位小說男主,就想冷笑。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變態!傅辛,實乃“負心”!

流珠的慘境,和傅辛脫不了干係。傅辛看似對姐姐專情,心裡一直惦記的卻是妹妹。他寵姐姐,折磨的則是妹妹,或許折磨才是這位天皇貴胄真愛的方式。

流珠未出閣時,差點兒被這位姐夫霸王硬上弓。流珠和那糟老頭子的婚事,是傅辛牽頭拉線,表面上說是為了妻子宜愛出氣,實則是防止這朵嬌花被人摘去。流珠定下與徐道甫的婚事後,傅辛怒不可遏,妒恨異常,潛入流珠閨中對她褻玩一番,之後為了給她的“不聽話”一個教訓,更是使毒計,令流珠再不能生育。

阮流珠真是恨極了這位皇帝姐夫。她好不容易遠嫁外地,本以為這個閻王已經忘了她,誰知如今又將她逼回京中,誰知道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阮流珠目光一暗,緩緩抬腕,看著腕上疤痕。這是當年傅辛在她離京遠嫁時,想要在馬車上對她施暴,她舉起簪子,直接就往自己手腕上戳,傅辛這才堪堪作罷,卻仍是將她雙唇吻腫。

那時候的阮流珠穿越不久,年紀輕,性子烈,受了點挫折便熬不下去,走不出來,現在做了母親,持了家,有了夫君的阮流珠可不一樣了。

回京之後,若是他還存著腌臢心思,阮流珠卻是不會再把簪子對準自己了。他若是再犯,阮家人若是再為難,阮流珠便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2章 故地重來何所見(二)

既說要回京,也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回去。如何安置舊僕,帶哪些人上京,什麼東西留,什麼東西不留,這些都要仔細度量。

當年流珠遠嫁,帶上了被逐出府的孃親連氏,如今流珠要回去,連氏卻是個包子性格,不願再與舊人見面,且推說路途遙遙,舟車勞頓,寧願待在這偏遠的小地方養老,絕不肯再動一步。

流珠並不勉強。對於她這個便宜孃親,流珠的感情十分複雜。從心理上來說,她不拿她當娘,只當她是個可憐女人。

勳國公年輕時英俊倜儻,能文能武,這寵妻的名聲在京中無人不曉,娘子的肚子頭六年沒動靜,他也不提納妾的事兒。等娘子懷第二胎時,卻突然多出了一房妾室來,便是這連氏。人都說是連氏爬床,可流珠卻知道,分明是那表裡不一的色鬼藉著酒意硬把連氏拉上了榻。

連氏性子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