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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總是不利用自己的才華,會悶的。”

才華?這個詞真可笑!

難道為了施展所謂的才華,就可以蔑視所有人直至自己被孤立,為了施展所謂的才華,就可以卑躬屈膝做狼人的寵物?

我很想哈哈大笑,再想盡一切詞語來諷刺他,換做以前的我,是斷然不敢這麼做的,即便以前我也不喜歡他,可現在不一樣了,羽翼教會我怎樣做一個真正地人,而不是卑微的稻草,任人拿捏。

但我還是沒有嘲諷他。

可能是生病沒有氣力,所以只是淡淡說了句:“不怕洩露身份嗎?有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知道,”他回答,“但是林芝在青藏高原,海拔太高了,在平原上的他們感覺不到,呵呵。”

他說後半句話的時候,竟然笑出了聲,臉頰上也有了紅暈。

我楞得嘴唇都哆嗦了。

那時候幽蘿手裡拿了一袋炸雞腿,剛好三個,分給我們,笑著對我說:“吃吧,味道還不錯。”

雖然她一笑還是很像殭屍,但這時候我覺得沒那麼反感了。

我看著吃雞腿的他們,偶爾看看對方,眼神裡是淡淡得喜悅,甚至,還有溫暖。

我愣了,感覺自己的牙齒好像變成了棉花,嚼不動嘴裡熱氣騰騰的雞腿。

我想起了爸爸給我說的話“你不懂”,也許,我真的不懂白離。

“傻丫頭,快吃啊!”幽蘿忽然看向了我,聲音裡仍然夾雜著女鬼似的尖細,但那一刻,我好像聽到了圓潤的女聲,像荷葉上的一滴露,緩緩滴在池塘裡的那種聲音。

我記得,那是幽蘿很久很久以前的聲音。

剛才,該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林芝被稱作“高原上的江南”,山清水秀,莽莽蒼蒼的原始森林卻讓它比江南顯得堅韌。這裡太陽輻射有些大,太陽是刺目的,照在身上卻沒有溫暖的感覺,就好像日光是一種錯覺,壓抑著眼球,無法讓我哭出來。

我以為,按照白離的脾氣,會在原始森林裡找個傍水的地方,簡簡單單砍些樹,打個屋,然後現出白龍的原形在森林裡自由遨遊,他會讓幽蘿坐在他的背上,讓她和自己一同快樂。

但是白離再次出乎我的預料,他住進了氣象局。

當然,白離還沒有神經到想個辦法混點文憑在氣象局找個工作,而是在這裡租了賓館(天知道他哪裡來的錢,可能是夜晚扮鬼從路人乙那裡劫到的),林芝八一氣象局除了有本局氣象工作人員的宿舍外,還修了一排房子,用來當賓館,以此賺些餘錢。

這裡的房屋很矮,最高不超過三層,晨間白雲如行,輕霧若繚,綠草緩緩繞繞,迂迴曲折成寂靜的小道。

白離常常帶著我四處走走,散散心。

日子這樣過去,直到六月,但天氣依然很涼。

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噩夢也沒有那麼頻繁,身體開始恢復力氣,陽光燦爛,我還是那麼蒼白,我不得不承認,儘管我討厭白離的蒼白,但其實我也好不到那裡去,血緣決定了我們的相似,這是我無法否認的事實。

有時白離和幽蘿去超市購買東西,我一個人留在屋子裡,覺得有些煩悶,我會自己出去走走,林芝的街道人很少,安安靜靜,道路狹窄但不擁擠,好一派清新自然。

就是這樣獨自散了幾次步,我認識了一個和我一樣喜歡獨自散步的女子,鮮之,之前,她不是一個人,她身邊有一個英俊的男孩,兩個人常常肩並肩一起走,有時候我會看見她站在男孩後邊,伸出手輕輕超前擁抱他,我站在他們後邊,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能肯定他們臉上是幸福的笑。有時候,她會看見我,朝我微微一笑。我想她一定是個溫柔而溫暖的人,就像爸爸和倉木。還有時候,我和白離他們散步的時候碰見她和她的戀人,奇怪的是,有白離在的時候,她就會裝作沒有看見我,更別說微笑。

可是後來,我發現那個男孩不見了。

就是從某一天看見她一個人之後,就再也沒看見過他們在一起,因為當時我們彼此只是眼熟的路人,雖然她會朝我微笑,靦腆的我也不會主動去問為什麼。倒是有一次白離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在路邊碰見了她,蓊蓊鬱鬱的樹葉,從路邊的石牆上冒出來,她站在樹蔭下,我在陽光下面,我看著面板被曬成小麥色的她,她看著面板依舊蒼白的我。

我們彼此的步伐都放慢了,好像是著意於路旁的風景,又好像是故意等待著彼此。

“嗨,”她說著,她留著蔚然那樣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