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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給他說過我的夢境,但沒有告訴他化蝶前些天給我說的關於斧子的那個案子。爸爸覺得事情不太妙,也不太放心再將我安置在錦都。

後來,他還是不得不做了那個決定。

他想起了不久前白離和幽蘿所說的話,又看了看備受病痛折磨的我,終於在一個雨濛濛的早晨對我說:“白離他們要來接你了。”

“不!”我幾乎是在吶喊,用手捧著自己的頭,扯了扯長長的頭髮,瘋了似的朝他喊道,“我寧願在這裡痛苦,也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白離畢竟是你哥哥。”

“他從來都不是!我跟著他,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真的!”

“白蘇,你不懂。”

他搖搖頭,帶著嘆息的目光,無奈的語氣。

這是他第二次沒有喊我小荵,喊我白蘇。

第一次是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醴源領著我,找到了他,對他說:“這是僅剩下的白龍

之一,白蘇。”

那時他眯縫著眼,打量著我,我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對眼前的陌生人全是抗拒。

“你是‘雪王子’白離的妹妹?”他問道,然後許久不說話,不表態。

“我知道你和白離的恩怨,如果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醴源在一旁說道,“只是,白蘇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她都沒有參與。”

我不知道醴源說的是什麼事情,在畔疆,我什麼都不敢多問。

到了凡世,我仍然怯懦謹慎。

“這我知道,”他說道,然後忽然微微一笑,向我走來,在我還沒來得及後退的時候拉住了我的手,溫和地對我說,“反正我一個人也寂寞,多個女兒陪我也好。白蘇……這是種藥材的名字,也被稱作荵。”

我沒有說話,也不再望他,被他溫暖手掌包裹的手一直在顫抖。

然後又聽得他說:“好,小荵,以後你和我就是一家人了。”

從那之後,他只喊我小荵,雖然戶口本和身份證上我的名字都是“羽白蘇”,把他的姓氏加在我的名字之前,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溫暖的事。

而現在,他第二次喊我白蘇,而這一次,卻是離別。

這是第二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也許,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他了。

我本來還想哭鬧,可是沒有心情,而且,看他那副樣子,也知道哭鬧時沒有作用的。他不喜歡白離,也知道我不喜歡白離,但,這次他可能是真的沒辦法了吧。

也許真的有災難註定會落在我身上,他也無可奈何,只有找白離和會占卜的幽蘿。

也許,這些年他和白離因為我的緣故,暗地裡有些聯絡,幽蘿可能早就知道我會出事,爸爸也為了以防萬一,沒真正和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要不,白離也不會在那天像幽靈般到來了。

我洗了個澡,換上了媽媽給我準備的衣服,和白離走了。

她給我準備的是一件紅色的裙子,她也不喜歡白離他們,說他們冷冰冰的,就像從墓地裡爬出來的一樣,因為見不到陽光,所以又那樣蒼白詭譎的膚色。她也問過爸爸,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但他只是無奈地搖頭,然後溫和地告訴她:“你就別多想了,不會有事的。”

她知道自己也愛莫能助,只是在我臨走前給我紅裙子,然後祝願我:“小荵,你要多笑,這樣才好得快。”

“嗯。”

“還有,”她忽然咬著唇,不說什麼,眼睛裡開始泛出淚光,於是她連忙抱緊我,用哽咽的聲音說著,“好了之後,記得回來。”

我答應著,努力沒有哭,但只是徒勞。

君如詩那時候還在我家待著,那天她睡了懶覺,一直到我走都沒有起來,我也沒有再看見她。我想,她是不想看見白離吧。

白離見了我,也沒和爸爸寒暄,直接帶著我走,當然,他沒忘拿走我的身份證。

而且很奇怪的是,習慣飛行的他,這次居然買了三張飛機票,我,幽蘿和他每個人一張,準備到外地去。

“不問問去哪裡嗎?”他毫無感情地問我。

我搖搖頭。

“我們去林芝,知道嗎?”

我點點頭。

他並不覺得他這樣自言自語式的說話很尷尬,即便他這麼覺得也不會表現出來。

“我們去哪裡旅遊,散心,在哪裡,你可以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偶爾用用自己的靈力也好,畢竟你是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