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什麼都看不到。她在阿年眼前揮了揮手:“看什麼呢?”
“看天。”
芸娘失笑:“哪裡是看天,你這是在想著蕭公子吧。”
阿年撇著嘴:“沒想呢。”
“還嘴硬。”芸娘託著下巴,與阿年道,“唉,也不知道蕭公子那兒怎麼樣了,有沒有打到什麼東西。也不用什麼大的,就是來只野雞也好啊,這都多長時間沒有吃肉了。阿年,你說,蕭公子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畢竟,這已經到了下午了。
“你說他回來的時候會帶回來什麼?”芸娘興致勃勃地問著。
阿年晃了晃腦袋,她不知道。阿年知道蕭繹出去是為了掙錢的,但是阿年對錢財什麼都沒有概念,有也好,沒有也罷,反正錢財再多也不會是當初她爹給她留下的。比起掙錢,她更希望蕭繹留在家裡,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自打知道蕭繹不願意給她爹當兒子,阿年便一直擔心蕭繹想離開陳家,想要逃出去。
眼下已經一天沒見到人了,阿年在這兒坐了這麼久,心裡的不安也一點點得被放大。蕭繹他……不會跑了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
“阿年,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芸娘覺得跟阿年說話實在沒個意思,正要起身,忽然看到慧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們旁邊了。芸娘一愣,後知後覺地抱怨了一句,“慧娘,你怎麼走路都沒聲兒啊,怪嚇人的。”
“我不出聲,才能聽到你們說什麼啊。”
芸娘聽著這話,忽然生了羞怯之心,搶白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什麼都沒說!”
“喲,還護上了。”慧娘翻了個白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忽然惡劣地笑了一聲,不是對著芸娘,而是對著阿年:“這會兒都沒回來,該不會是回不來了吧。我可是那山裡有野狼的,那什麼蕭公子細皮嫩肉,該不會是被狼,給吃了吧?”
阿年抬頭看她。
“慧娘!”芸娘大呵一聲,儼然是生氣了,“你怎麼能這樣咒人呢,人家蕭公子也沒跟你過不去啊。”
慧娘哼了一聲,看了阿年一眼,頗有些得意洋洋地走了。
芸娘氣得跺腳,卻還是回頭安慰阿年道:“阿年你別聽她胡說啊,她這陣子是真糊塗了,行事越發沒個章法。”
“山上,有野狼?”阿年盯著芸娘,一錯不錯。
“或許沒有吧。”芸娘支支吾吾,半晌沒說上來話。她也沒有上過鳳凰山,頂多是在山腳下轉轉。爹孃說了,山裡危險,可具體怎麼危險,誰也不知道。
這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阿年忽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外頭走去。
芸娘趕忙攔著:“阿年你去哪兒?”
“外面。”說話間,她已經將芸孃的手推開了,堅定不移地朝著外頭走去。
“外面哪兒?”
沒人回答,再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出門院門了。
芸娘知道阿年『性』子倔,只是沒想到她能倔到這個份兒上。這會兒家裡人都去地裡幹活去了,芸娘看了看阿年,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芸娘氣得瞪著三房門口的慧娘:“明知道她憨傻,你還同她說這個幹什麼,阿年哪裡招惹你了?這要是出了事兒,看你怎麼和爺『奶』交代!”
“怕什麼,該回來總該回來,回不來也沒辦法!”慧娘說完,簾子一掀便躲進了屋子裡去。
出了陳家,阿年便費勁地往鳳凰山走。她走路一向比旁人慢,別人走這段路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阿年則要兩刻鐘都不止,走起來的時候還氣喘吁吁,像是丟了半條命一般。
阿年也不願意這般累著自己,她向來是不會替旁人『操』心的。只是今兒不一樣,阿年心中不安生,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好不容易趕到山腳下,上山那條路上,猛然間就衝出幾個人來,一個個驚慌失措,口中連連叫著“救命”。
阿年頓住了身子。
陳二蛋幾個往這邊衝來,一眼就看到了阿年。餘下幾個人都被嚇地魂不附體,看到了人也只當作沒看到,依舊飛奔著往山下跑。只陳二蛋一臉慌張地拉著阿年:“快跑,山上有野豬!”
阿年反手扯住陳二蛋的胳膊,將人按了下來:“野豬?”
“發了瘋的野豬,還不趕緊跑,再晚就沒命了!”陳二蛋咆哮著,他這會兒也是狼狽不堪,逃跑間連衣裳都被劃爛了,兩眼發直,聲音跟著顫抖:“姓蕭的在前頭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