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雙下巴想了想道:“我跟他不熟,算不得認識。”
陳老彷彿被湯圓梗到喉嚨般,長大嘴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木屋道:“你……說你跟他不熟?”
想來陳老定是誤以為現在睡在屋中的藍奕便是我相公。我忙拍手道:“並非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的小叔叔。”
“哦。”
陳老突然給了我一個“我懂”的眼神,幹下碗中的酒,好似深陷回憶般悠悠說道:“其實我跟我老婆子也是私奔來此的。”
“恩。”
見我神情淡然地應了一聲,陳老昏花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你知道我跟老婆子的事?”
我詫然:“啊,什麼事?”
陳老默了默道:“為何你絲毫不驚訝於我和老婆子私奔一事?”
我指了指這鳥不拉屎唯有浮蘿花的山頭道:“能隱居於條件如此艱苦之地,定是有著難言之隱。我還以為你是殺了別人滿門,為躲避仇家而來此隱居的。所以聽到你說私奔這種小事,自然覺得不足為奇。”
“私奔這種小事?”陳老看了看我隨即爽朗地笑道:“小姑娘,你竟和我老婆子說了同樣的話……”
咦,難道是我眼花,為何我竟從陳老眼中看到淚光。
見我揉眼睛,陳老突然站起身背對著我,聲音乾澀地說道:“小姑娘困了便去睡吧。”
如今聊得正值興頭,更何況我即便是想睡,也沒床給我睡。我看向陳老背影道:“陳老,我還不困。要不再喝兩壇?”
然而陳老彷彿並未聽到我所說的話一般走進木屋。
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得,回屋看看小叔叔!
待我邁著貓步,推門而入時,藉著月光,我看到小叔叔就像一朵安靜浮蘿花睡在床上。
為什麼要用浮蘿花來形容小叔叔呢?
只因他們有著兩個共同特點。
第一,兩者皆柔軟無骨。
第二,兩者皆白得慘淡。
沒辦法睡覺,我不由搬來矮凳坐於木板床旁邊,開始數藍奕的睫毛玩。
不得不說,藍奕的睫羽又密又長,就像是一把團扇,比起數天上的星星還累人。
“一根小叔叔,兩根小叔叔,三根小叔叔……”
我本想數睫毛打發時間,不想數著數著竟數到周公那裡……
“嗯……好香的紅燒乳鴿。紅燒乳鴿你別跑……”
翌日當我被紅燒乳鴿飛走的噩夢嚇醒時,我驀地睜開眼,竟看到藍奕近在咫尺的臉。
“小叔叔?為何……你會在我床上?”
我皺了皺眉,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下半身是坐在小矮凳上,而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