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不動聲色:“閣下這是作何?”
周師叔猛的蹦了起來:“鳳小……啊不是,鳳公子,您可是見過我谷老祖?他老人家現在何處?如今可好?可是有什麼話要您傳達給咱們?”
一系列的問題兜頭砸了下來,漆黑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喬青微微一笑:“閣下還是先冷靜一下,至於這些問題,咱們不妨換個地方,再詳細商談。”
“對,對,鳳公子,請到珍藥谷的分院一敘。快請——”
喬青被周師叔恭敬地引著,一路出了廣場,向著珍藥谷的分院走去。其他門派之人面面相覷,互相對視了幾眼,皆明白了對方眼中的猜忌。這鳳九既可能是四大氏族之人,竟又和珍藥谷扯上了這樣的關係。難道珍藥谷,竟然攀上了四大氏族?!他們同在一梯,自不會允許這種未知的事情發生,眼神一個交流,便硬著頭皮紛紛跟了上去。
一場門派甄選,最後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中斷。
廣場上的散修們望著那被簇擁著離開的紅衣身影,只覺一切就如一場夢一樣。方才還和他們一樣且被連番譏嘲的鳳九,一下子就上升到了這樣的高度?四大氏族,珍藥谷,越發的,再看著那紅色的背影,不由越發覺得神秘了起來。
忽然,便見那紅衣人步子一頓。
“鳳公子,怎麼了?”
“沒什麼,忽然想起一條漏網之魚。”
喬青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早已經癱倒的畢榮身上頓住,瞬間,畢榮的周遭所有人都驚跳開來,將瑟瑟發抖一臉絕望的他暴露在了眾人眼前:“喬公子,喬公子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喬公子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回啊!”
周師叔皺了皺眉:“處理了。”
“是!”接引弟子走上前去,那畢榮滿目絕望,幾乎要嚇尿了:“喬公子,不是我,這件事兒是……”
不待他說完,喬青輕笑著打斷:“不過一個跳樑小醜,處理就免了,帶走吧。”
頓時,什麼菩薩心腸,慈悲為懷,寬容大度,又是一片阿諛奉承之聲。接引弟子一掌掃去的手收住勁道,變殺為抓,將畢榮給提溜了起來。那畢榮一條小命保住,整個人癩皮狗一樣被拖著,丟給了後面的外門弟子:“帶上,鳳公子要的人,若是出了什麼閃失有你們好看!”
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遠遠地——
山頭上完整看過這一幕的圓臉小廝,鄙夷地撇撇嘴:“真是裝模作樣!這些四大氏族的公子哥們就是這德行,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這樣的人留下根本就是自找麻煩,殊不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她這樣的,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邊男人哈哈大笑:“非也,非也。”
“啥意思,我說錯了?”
“我說小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男人興奮地搓著手掌,就似是一個無聊了千年之久的人,終於發現了一樣好玩的物事。滿目的期待讓他漂亮的眼睛越發光彩奪目:“你只看見了她留下那畢榮性命,卻沒看見她眼中的重重殺機!”
“嗯?殺誰?”
“哈哈哈哈,放長線吊大魚,好一個神醫鳳九!”
這下子是慈悲之名也賺了,氏族公子的身份也坐實了,又能一條線扯出後面買通畢榮的高手斬草除根。嘖嘖嘖,還頂著老子的名號混進珍藥閣去了,漂亮男人吹一聲口哨轉身往山下走,一路晃晃悠悠哼著小曲兒別提多開懷了。小童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跟在後頭恍然大悟:“啊,你可不要告訴我,她根本從頭到尾都在騙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四大氏族的人啊?”
“開玩笑,四大氏族的公子,之前在珍藥閣用的著演戲麼。”
“也對也對,我怎麼忘了那人有多可惡!”
小童嘀嘀咕咕著,忽然瞪大了眼:“那豈不是說,她她她……她把這十幾個門派一股腦的給忽悠了?”
可不是麼,集體忽悠,乾的漂亮!男人原本正嘿嘿直樂,聽著這句話像是被提醒了什麼,步子猛的頓住了!小童跟在後頭,被撞的一個趔趄:“靠,能不這麼一驚一乍麼!你咋啦?”
漂亮男人一拍腦門:“壞了!”
——把個一肚子城府的狼崽子放進他大本營裡去了,就姓周的那蠢笨小子,可不得給她忽悠死?
——不行,不行,老子得去看著去!
一眨眼,已經沒了人影,只餘下小童從地上爬起來,蹦著高的破口大罵:“錯了,錯了,是右邊!你這條路就出了殺域了!啊——真是受夠了,這路痴,我造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