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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為欠缺考慮。”

“失憶的人怎麼談來歷?老谷主遺言古人盡知,失手是小食言是大!那烈風,性暴劣,谷又無人能降,難不成讓二谷主之位一直空著?”

“那有不可,如今毒谷在兩位的治理下,不也和諧至此嗎,又何必固守老谷主的遺言。此人雖失憶了,但醫易劍天一說,他只是血聚大腦,也不是沒有回覆記憶的時候……”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說道,眾人一看,卻是左邊的一直沒說話的江老。

這個受到谷中人敬仰的老人微微眯起了眼,滄桑下難遮睿智,似有感慨的嘆了口氣,當時谷主留下遺言無非是怕兩位年輕谷主剛烈自負,才留下一個空缺,挫挫他們的鋒芒,而未想到兩位平關鍵時候手段與沉穩倒是一些長輩所不及,想來老谷主知道了也會欣慰吧。

江老捋捋花白的鬍子才慢慢說道:“此人身負重傷,來歷不明,墜到毒谷這……”

老者說著說著卻沒了聲音,屋裡的人除了高處的兩位,莫不是靜靜蹙眉抿唇,個個看著這個毒谷的前輩,想一聽高見,不想江老慢悠悠的端了手邊的茶水,似是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屋內竟是片刻沉寂。

“咳咳……又何必……多費……口舌……”

靜默。靜默。

好一會,廳上的面面相覷的人才意識到這微弱而嘶啞的聲音從竹床上傳出來的,眾人回過頭去,竹床上的人依舊那個姿勢,眼似乎還在閉著,蒼白的臉上找不到活人的顏色,甚至……那上面的冷氣都能傳過來了。

“幾位……”很長的停頓,只能聽到斷續的喘氣聲,“幾位既然……把我抬過來想……是早就想好了……處理我……的方法了吧。這會……又何必浪費口舌”如蚊蟻之聲,明明輕若風,卻又似鏗鏘有力,不容置疑的堅定著。

卻讓廳上幾個人暗自抽氣,心裡不免一番嘀咕:應該早想到啊……傷者剛醒過來就急著讓人抬到這裡,表面是按照老谷主死後毒谷歷來解決事情的慣例,招了谷中有影響的人來落日廳商議,兩位年輕的谷主卻一言不發……江老又話說一半……想來這會只是個形式而已。

心裡在暗歎一句,其實兩位谷主完全享有一切權利決定任何事,不過是顧慮此事關係二谷主的有無,是給這些毒谷中舉頭輕重人一個臺階下,給谷裡百姓一個交代而已。

想到這了,再看看臺上表面上看似放浪不羈的兩位當家的,升起一些安慰來,真是後生可畏啊。

不免對竹床上的人投去一瞥,這老谷主的遺言之事不忌諱的這外人面前提起,看來谷主早已有了不留他的打算了。而這人傷是傷了,倒還看得這般明白,可貴的是明白自己的命運卻能鎮靜如此,現在的後生,讓他們忍不住讚歎。

江老掃視一週,最後視線落到竹床上,詫異一閃而過只剩精光,嘴角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來。高階上一直置身於外的大谷主普易,冷冰冰的表情依舊一動未動,本是遞到嘴邊的畫案金邊的杯子卻停到了嘴邊,幽深的眼看著杯中的茶葉卻不知在想什麼。

一時之間,廳上幾人各懷心思,竟又是片刻沉默。

廳上忽有一白影閃過,再定睛一看,原是二谷主張展翻身而下,站在竹床旁,眯起那細眼低著頭不言語的看著那竹床上的人。

蒼白的容顏,也許因為失憶?竟連那日在雨中所見的冷傲都清淡了很多,如不是之前和他交過手還真錯以為他只是個書生罷了。

因病而乾裂的唇,粗燥的似枯死蒼樹,又似柔軟的如敗落的荷。

該死的,長了副女人的臉,就會想女人一樣利用柔弱去騙取別人的同情,虛偽連女人都不如!張展暗中咬碎一口銀牙,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床上的人秀眉輕皺,不知是因有所察覺有人瞪著他還是傷口又開始犯疼,但也只是一瞬就鬆開了,輕閉得眼似乎沒有要睜開的打算。

普易挑眉,抬了頭看著張展氣惱的表情,竟勾了唇角,這千年難見的笑很快讓下面呆掉的人回過神來,驚訝的同時不約而同的打個寒顫。

那人的笑就像正等著看戲……

眾人還沒明白笑中的意義,卻聽那邊一個咬牙的熟悉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你以為老子不會殺了你?”誰給他的膽子,竟還閉著眼無視他的存在!誰給他的膽子竟敢以主人的身份將自己與一個馬等同在一起!原來張展站在那人面前,不變的蒼白讓他又想起雨中一幕。

該死,誰給他的膽子!

竹床上的人依舊輕閉著眼,一動不動的,像睡著了一樣。

廳上似有抽氣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