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沒有現實的意味偏偏配上不協和的笑,生疏而更具蠱惑似地,不容忽視。
雨中,男人有些殘破的白色長袍如同幾經風雨後殘破的風帆,裹著瘦弱的身影在風雨中微微有些顫抖,微亂的髮絲貼著挺直的背不住的向下流著雨水,額前的發斜斜垂下,遮住了側面的視線。
只見他蒼白的手握住一隻青翠的玉笛,輕棲在挺立的鼻樑之下,此時卻已經停止了吹奏。
男人一隻手離了玉笛,撫上一旁那匹紅如火的高馬,如見故人的,竟在如刀雕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站在側面的張展忍不住暗暗抽氣,為這如夢的畫面。
那男子回過身來,如一潭春水的柔光的眼中閃過片刻的驚詫,似是剛剛才發現旁邊的人,精緻的不識人間煙火的人就這樣毫不畏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展,唇角輕勾,卻早沒了柔意,一片冷漠與戲謔,夾著不可窺探的黯淡。
男人移開視線,又撫上那匹立在旁邊的烈風:“我可不喜歡你帶來的俗物。”
☆、03(回憶)
輕輕地話語雖被雨水遮去了大半,但依舊清晰地傳入到張展的耳裡,烈風聽懂似的輕鳴了聲,蹄腳動了動,有如做錯的孩子低了頭。
張展咬碎了一口銀牙,想堂堂毒谷的三谷主的自己竟是這人口裡不如一匹馬的“俗物”!好!他倒要瞧瞧這不知死活闖入霧林的人,有沒有本事,竟說他是俗物!!
本就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見了那張美過女子的臉,驚訝歸驚訝,但隨即就忘了,本就頭痛如裂,讓他煩躁的很,這時又遭了侮辱,不免怒火沖天。大喝一聲:“你是誰給老子報上名來!”問句中早沒了本意,裡面的怒意呼之欲出,在有些減弱的雨中,不失凌然。
白衣男子轉身,又上下打量張展,看向那雙因怒火而幽亮的眼時,冷傲卻突然閃過戲謔與玩味:“我……是它和你的主人。”從那似笑非笑的薄唇中傳出的聲音不大,卻夾著不可抵抗的霸氣!
張展小眼一眯,精瘦的臉微微動了下。
他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敢出此狂言!
咒罵聲未落,張展抽出六分力,迎面推去一掌。
眼看就要拍上那人面,誰知,白衣男子只是輕身一轉,竟輕鬆閃開對了過去!那搖搖欲墜的人竟輕鬆躲了過去!張展眉一斂,還未開口,卻正正對上那張淡然而冷笑的臉,不禁怒意高漲。
冷哼一聲,張展早氣的忘了思考,那裡還記得別的,只飛速提起,聚了九分力量飛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長劍如夾著豔豔怒火的銀色長龍,在雨中擊開一片雨花,直奔那人的心臟!
眼看劍已觸到白衣男子的長袍,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張展還未看清,劍稍的人如鬼魅般消失不見!暗罵了幾聲,張展回頭卻見那白衣人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管那人用的什麼功夫,手腕一轉,銀蛇斬斷了不停的雨水,在霧林中劃開一道劍光。
幾個回合下來,手持長劍的張展卻絲毫動不了白衣男子,空空用劍氣震倒一片的樹,張展握著劍的手有些泛白,怒意讓他也有些輕顫了。
那人依舊是似笑非笑:“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語氣中的笑意完全沒有壓制的意圖,那慘白的臉上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你!”張展的未出口因看到那張蒼白的笑臉恍惚中微微抽搐了下而戛然而止,一絲鮮紅順著蒼白的嘴角慢慢溢了出來,雖很快便被雨水沖淡了。
張展本就看出那人受了傷,這時看到他因動用真氣而吐了血,也沒有什麼驚訝,繃緊的怒意也毫無減弱,倒不認為在別人受傷時下手有何不對,當下提了氣又揮去一劍。
也不過是隻漏底的破船,他倒要看看他能裝多久。
那人似是看透了張展的想法,彎眉一挑,絲毫不將這看到眼裡,也許是對自己的自信,也許僅僅是對自己生命毫不在意,只見他斜過眼瞟了眼張展:“就憑你”輕輕淺淺的低笑最終淹沒於雨水中,消失在樹木倒地的噪雜中。
越鬥越久,張展雖仍未傷得了那人,但那人嘴角的鮮紅卻越來越多,在那張冷傲的臉上,妖豔而刺目,有種揮不去的邪魅。
張展這才發現雨已經停了,看著那張倔強的臉,他難道不知道他嘴角的血已經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底線?他的傷很重,重到只能躲開,卻不敢動用真氣給張展一掌。
張展咬緊了牙,只覺那人的蒼白的笑讓他莫名的一陣煩躁,新的一股怒意來的又快又猛,幾乎顛覆他所有的理智,手下的力道又加了幾分,長劍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