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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雷鳴遮住了張展出口的額咒罵,馬的嘶鳴斷絃般在昏黃的谷中迴盪,頗添幾分詭異。張展又罵了幾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搭著雨簾的門前,欲衝出去。

“爺——”江樹不禁前邁了一步,在張展一躍而出之前,驚撥出口,那情致的臉上載滿了擔憂。

毒谷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三谷主雖然脾氣火爆,卻淋不得雨,否則根深在體內的毒只會讓他頭疼如裂。

“展”傍邊一直面無表情的大谷主普易放下手中的白瓷青邊茶杯,抿緊的唇角淡淡的擲出一個字來,不改以往的冷漠與傲然,垂下的髮絲遮住了毫無溫度的眼角,卻更添冷色。

他看著門邊的人,眼中閃過若有若無的笑意。

張展氣吼一聲,帶著火藥的聲音動盪了整個屋子裡的氣息,這該死的鬼天氣一連下了幾天,毫無減弱的趨勢!想來還要在這屋裡悶上幾天了!

張展黑著臉聽著雨中的煩躁的馬鳴聲,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怒氣:“見鬼!”他低咒著又坐回椅子上,拿了早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普易望了眼窗外,煙眉隆起。

“大谷主……三谷主……不……不好了……”門前的雨簾被一個身著灰白色的小廝撞開來了,還未看清他的年齡,只見溼透的人剛奔進來就跪坐到了地上,急喘著氣,顯然慌忙一路跑過來的。

張展掃了地上狼狽的僕人,茶杯嗵的一聲放到桌子上,嚇的那地上的小廝微顫了下:“他孃的什麼鬼事!”

“爺,他是馬廝的管事。”江樹低了了頭輕輕說了句。

傍邊的普易挑了眉,順了眼,自顧自又喝了口茶,倒是連頭都沒抬。

“是是是……小的……是馬廝的管事……”地上的人瞄了眼黑著臉的人,微微抖了抖,抹了把額上不知是冷汗還是雨水,深吸口氣才接著道:“幾日陰雨,狂風不斷……那……烈風不知何故竟竟竟……掙斷韁繩直奔霧林而去”

那小廝一口氣說完,竟連頭都不敢再瞧谷主的臉色。

烈風,老谷主留下的烈馬,渾身赤紅如血,靈氣野性難馴,老谷主在世時竟多年也難馴服,留下遺言能降服之人,便可有資格坐這毒谷的二谷主之位。此馬雖無人可降,卻一直在馬廝養的好好地,不想……

“啪——”大掌在桌上印下一個掌印:“——要你們這群廢物!”

“谷主……您知道……那馬……它它……”小廝嚇的癱倒地上說話也有些難以成句,哆哆嗦嗦的抬起頭就見喝茶的大谷主朝他拜了手,連忙會過意來,如赦罪了般連爬著退了出去。

普易自知張展這幾天確實被悶壞了,看著暴跳如雷的他走到門邊又欲衝出去,也沒再開口,伸手攔了還要開口說話的江樹。

只聽張展謾罵了句,低低的吼:“不信老子降不了你!”從身一躍,沒入了大雨之中。

“爺——”望著消失在雨中的身影,江樹攥了攥手中的劍,總覺這雨有些詭異,而普易盯著急跳的雨腳,一雙平靜無波的眼也微微眯了起來,裡面的輝芒如星,幽深的看不到底,讓一邊的江樹到失了神。

張展死死的抓住韁繩,用了內力卻也勉強的控制住那身下浮躁的馬,那咆哮的長鳴,亂動的蹄腳,銅鈴般的眼,似是焦慮是不服,時不時將前蹄直直仰起,就如此刻馬背上的人一樣狂傲不羈。

冷冷的雨水早已溼透了張展的一身衣服,髮絲沾水粘糊糊的貼在他的臉上,遮去了大半的視線,如裂的頭痛漸漸吞噬者他的耐心和理智。

霧林,是毒谷的禁區,只因裡面長年濃霧繚繞,樹木繁茂毒草叢生,除了大谷主與自己和少數負責與外界聯絡的人,其他人都是望者怯步。

雨水順著張展的髮絲滴入嘴裡,張展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與這烈風在狂雨中已奔了近一個時辰再加上頭痛欲裂,縱使欣賞這馬的性子,卻也是隱隱有股煩躁,偏偏這靈性野物是養父的遺物,傷不得,張展心下一陣翻騰,咒罵出口。

烈風朝著一個方向又奔了會,依舊急躁的就如此刻馬背上的人,張展堆起濃眉,微微側耳,那狂雨中的笛聲隱隱傳來! 驚訝疑慮在眼裡一晃而過,他一手按了按腰間的佩劍。

那馬直直衝著笛聲而去,嘶鳴之聲似是受了蠱惑一樣,落下的蹄印更是雜亂而強硬。

心裡暗叫不妙,收了功力,縱身從馬上一躍而下,張展連退幾步,悶哼了聲,濺起幾朵水花才勉強站穩。

略帶暗啞的笑聲夾在雨聲中,似有似無,有些飄渺的恍若如夢。張展心中一顫,那種聲音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