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懷抱,錦夕走進枇杷山深處,環顧四周,她對這裡似曾相識。
壁畫……壁畫……錦夕的眼裡看到的洋房,不正是遠古壁畫嗎?她和誰來過這裡,那一日,他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可是,無論她如何想,她都毫無收穫。
正當她為了心中的那個影子質疑時,魏治明出現了。他朝她的方向奔了過來,就在這一過程中,她的眼中出現了一道道幻影。
她抱著頭,痛苦地蹲了下來。
魏治明揹著她下了山。她說,“柳承,我以前和你來過枇杷山,對不對?”
往日的畫面使魏治明全身一震,她為何偏偏要想起那段歲月,那個人難道一直在她的潛意識中,那麼就意味著,錦夕十分在意他。
想到這裡,魏治明心裡悶悶的,他回答是。靠過來的頭依偎得更深了,依戀他的感覺越重,他越難受。
忘了過去一定是好的,魏治明不再追究過去,他只想和錦夕廝守未來。錦夕老說不喜歡渝城,要回滬上去,他也動了心思。
反正,遲早也是要回去的。
兵荒馬亂的年代,想要找一個人不容易,更何況那個人數年失去聯絡。魏治明一直在找錦珠,萬想不到,錦珠已和他站在對立一面。
權勢大了之後,自然有許多人要巴結,軍方蘇武英透過關係暗自找到了魏治明,並給他貢獻了幾件罕見寶物。
魏治明收好寶物以備日後用處。美利堅國大使聯絡上他,多次會晤之後決定要在青島見面,那裡剛繳獲了一批武器,大使的意思是讓他去接收。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要告訴江雲生,順便跟江雲生提起換職之事。武器事小,升職事大,他鞠躬盡瘁了半生,就只圖這麼一個好名聲。
他要正大光明地擁攘有大權,不再做暗殺王。
☆、血色殘陽
日子過得緊湊,人也至於過於集中精力在某些事上。魏治明全力投入工作中,逐漸脫離了前一陣子的陰影。錦夕的手術很成功,沒有併發症,身體一日好過一日,人看著也漸漸豐腴起來。他們琴瑟和鳴,夫妻恩愛,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明曦一日一日長大,很快就到了上幼稚園的年歲,錦夕盼返滬的心情越來越重,魏治明告訴她,從青島回來,他們就回滬上。
錦夕欣喜若狂,她厭惡渝城的生活,唯獨喜歡這棟以她命名的洋樓,在這棟房裡有柳承和她的永存的記憶,她戀戀不捨地開始收拾碎物。
收拾一段,又覺得疲乏,錦夕便走到院子裡賞花,花圃中的紅色玫瑰海棠,她的腦海忽然就亂了起來,一會閃現魏治明和她澆水嬉笑,一會又閃現另一個男子親手給海棠換土。
她這是怎麼了?那個男子到底是誰?明曦的球踢了過來,手中的灑水壺跌倒地上。
明曦跑了過來撿起球,笑得極高興,“媽媽,水掉了。”
“瞧瞧你,滿身是汗。”錦夕從腋下出去帕巾,給兒子的腦門上抹了一抹,抬頭間,又見陽光明媚,原是一個春風和煦的好日子。
”去吧,當心。”錦夕一放手,明曦就跟個泥鰍一樣,脫離她的手掌,接著在花園裡踢球,一個人玩也不亦悅乎。
錦夕看著這一幕,忽然揪心地想要落淚。出於什麼原因,她不知道,總覺得這個畫面曾經真實地發生過,她問走過來的芸姨,“明曦以前是不是也常在一個院子亂跑?”
“是啊,夫人,小少爺可皮了,我們那時住的院子不大,他總要跑出去玩。。。。。。”
芸姨的話叫錦夕的眉頭一抬,“我們以前不是住在這?”
局長的話迴響在耳邊,芸姨立刻噤聲,忙解釋,“剛來時,住了另一個屋子,後來很快就搬到這了。”
“哦,難怪……”
芸姨勉強一笑,跑到明曦那邊去哄他喝水去了,錦夕站了一會就上了樓。
我和柳承之間的事怎麼就一片空白?我只記得我們還在茶園,可是他怎麼長得變了?錦夕決心去書房找一找究竟,她有權利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用鑰匙開啟房門,只見窗簾合得死死的,一縷陽光也無法透進來。錦夕拉開窗簾,推開一扇窗戶,和煦的暖陽即刻溫暖了封閉的房間。
書櫃中的書擺得十分整齊,兩個櫃子上了鎖。書桌上擺放了筆硯紙張,還放了一盞綠罩檯燈,檯燈旁邊擱著一副眼鏡。
她坐在柳承平時坐的位上閉目養神,飄渺的味道沁入鼻息,他是不是日夜思戀著我?
看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