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暴露了幾個月以來的痛苦和憋屈。聽了芸姨的話，她連忙把臉轉開，她不該這樣的，要是被他知道了，宇徽就有麻煩了。

哼！他就是仗著有一個制勝法寶。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宇徽受苦受難。

床上的寢具被芸姨整理好了，芸姨走出房間，不久，芸姨雙手捧了一個禮盒過來，擱在圓桌上。

霓裳知道一來禮盒，就沒有好事。看來，平靜的生活又要遠去。

她不消問也知道，盒裡又是他送的物品，芸姨笑了笑，“霓裳小姐自己開啟看看吧。”

珠光閃耀，潤白色的禮裙上鑲著現在時興的喬其紗，款式傳統中又帶點新穎，霓裳拿了它放在身上比照了一下，忽然覺得有點眼熟。

晚上，他終於現身了，見到霓裳那一刻，眼前一亮。

那奪人魂魄的光芒讓霓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摟過柔軟的腰肢，不容她有任何怯意。待端詳了她的面容，滿意之後，他走到梳妝檯邊，拿來一瓶法蘭西香水。

“今日怎麼不噴一點香？”魏治明說話的同時，手已經捏上了氣壓球，兩隻手端住這瓶香水在她的耳後，頸項間，胸前，碰灑了一通。

霓裳無比厭惡這種香味，無意識地把臉撇開。他的手指過來把她的下巴尖捏緊了，然後手指遊離在兩道醒目的鎖骨上，“霓裳，你變瘦之後愈發迷人了。”

都是拜你所賜！霓裳不情願地睨住穿得紳士的魏治明，“你何必要這麼折磨我？”

魏治明沒有生氣，他今日興致高，沒有威脅她，也沒有動她，而是突然蹲下來。霓裳想躲，他偏抓緊了她的腳踝。

“你。。。。。。你幹嘛？”她的聲音低得微乎其微，羞愧和彆扭充斥了她的全身。

魏治明看見那些細小無規則的傷疤爬滿了霓裳的腳底板，這些都是為他遭的罪，猙獰的疤痕難看極了，卻讓他歡喜極了。

魏治明看了一隻腳，還要看另一隻，她連忙把腳放進高跟皮鞋中，連聲道，“好了，我好了。”聲音中顯現的驚亂多麼可愛。

夜晚的天氣靜涼正好，令人心情愉悅。窗外吹過道道清風，偶爾落下的雨滴吹到霓裳的手臂上，她也不去擦，任由那水越集越多。最後，還是魏治明關上了車窗。

他無言地拿著手帕在那段藕節一樣的玉臂上抹來抹去。他的溫柔細緻，恍若一人，可仔細了看，卻還是他。

霓裳猛然一收神，正撞上那一雙深沉的眼，那雙眼的主人褪去了光環之後，露出原本的面目。

可憎，可惡！

法租界的麗都舞廳此時歌舞盛裝，在浪漫的燈光照耀下的一處雅座中坐著周董和另外兩位男士。他們一會笑，一會低聲聊天，就連麗都大班走過來也沒關注。

麗都大班帶了麗都當紅舞女莉莉站在周董的身邊，他熱情地介紹了莉莉。莉莉也自然搔首弄姿了一會，結果，被周董不留情面地擋開那兩隻不安放的手。

莉莉是風月場的老手，收斂住行為，徑直坐在了一個空座上，她把椅子移動了，為了靠近周董。

“周董……陪莉莉去跳一支舞吧，我最近新學了一個舞步，極好的啦。”嗲聲嗲氣的矯酥聲一遛出來，還真是千嬌百媚。

麗都大班也附和著說，“是啊，周董，莉莉那個舞啊，還真有個味道，保準帶著您滿場飛。”

“哼！我一把老骨頭，還怎麼滿場飛啊！”周董不好氣地回絕了大班。大班顏面盡失，莉莉也不敢再造次，正在不知如何下臺時，有一個人及時為他們解了圍。

“周董正值旺年，誰說不能滿場飛的！”魏治明大步流星地走到眾人面前，只見周董的臉色在幻動的光色下動了動。

他立刻一隻手拉來了站在後面的人現身，一邊道，“不過，莉莉，你的流行舞不太適合周董，還是讓我見識一下，如何？”

莉莉啊啊了兩聲，立刻站了起來，手臂就擱在了魏治明的肩頭，摩挲了來去，“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請吧，魏局長。”

“那霓裳就陪周董跳一曲吧，我記得霓裳很會跳舞，跳得實在好。”魏治明眸光一頓，遂拉起莉莉的手指，緩緩步入舞場。

原來是這樣的圖謀！可恥！霓裳恍然大悟，臉倏然間變了。

移步間，那老頭子已然走了過來，她想要往後逃，卻看見兩個黑影分別站在不遠處。

魏治明跟著那個莉莉轉起了圈，和風月女子調情的樣子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恨透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周董帶著她跳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