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不會在她這裡過夜,儘管那個房間是永遠為他預留的。
當魏治明驅車繞道江邊幾圈之後,才回到位於隱蔽之處的家宅。衛兵過來開門,他讓衛兵把車開進去,自己則走起路來,一邊走,一邊抬頭。
樓上的那間房有燈。
那盞燈讓心中湧起了不堪,關於他的。
這時,從一樓的陰暗處恍似走來了一個人。
他的手遊向腰間,剛一□□,就瞄準了那人的額角,“誰?”
“是我啊……”黑暗中響起的是範嚴倫的聲音。
“深更半夜的,你怎麼還出來走動?”
真有意思,只准你局長進進出出,我就不能嗎?範嚴倫心裡不甘,口裡卻說,“局長,剛剛科室的人送來了盤尼西林,我就準備給你送去。”
明明知道局長還沒回來,範嚴倫站在這裡只是為了等局長回來。局長回來了,他的一顆心就落下了。
他知道令他魂牽夢縈的人是得不到局長青睞的,被局長染指的女人有很多,關璐璐是局長最寵愛的,就在大家都在風傳,兩人會成婚的時候,一個女人又從天而降。
不是花心,是什麼?朝三暮四的男人不值得她愛,她終有一天會醒悟,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範嚴倫才配得上她。
關璐璐現在還不知道局長的事,她不是盞省油的燈,等她回來的時候,此地必將雞飛狗跳,範嚴倫心裡樂開了花,局長你總歸要為風流付出代價的。
“打電話給喬治的診所。”魏治明拿過那小盒子,接著燈光端詳,盒子上面印著PENICILIN。
“這麼晚還打?”
“叫你打就打!”魏治明不耐煩地瞪了範嚴倫一眼,“對了,記得叫喬治先試藥,確保藥品沒問題再用。”
“是,局長。”範嚴倫看著魏治明緩緩上樓的樣子,顯出幾分落寞來。
他忽然想起,去年年底,局長突然交給他一個任務,他當時還以為是搞暗殺行動,聽了局長的交代,他還是沒明白,就問局長,“局長,那個洋行職員是奸細嗎?他和餘楠暗中勾結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抓來拷問,要先去藏槍?”意思是,費那麼大周章去栽贓幹嘛,不如提出來拷打,直接解決問題,豈不是更好。
當時魏治明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這麼多話?叫你去就去!”
之後,事實浮出水面。
範嚴倫親自給湯宇徽送去特別批文,讓他在雲城做生意暢通無阻。湯宇徽臨走前,想要和霓裳見一面,範嚴倫替局長回絕了。
他當時還想,局長真夠陰險,為了得到霓裳,讓她心甘情願跟著自己,使出了這麼一招。他範嚴倫還真做不出來。
靜謐的洋樓花園中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萬物寂籟的空氣緩緩打通了洋樓的東南角。東南角的燈光突然熄滅,露臺上突然出現一道影子,似影非影,又像一道變幻莫測的煙雲。
☆、如雲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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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芸姨的悉心照料,霓裳完全好了,人比以前清瘦了一點,卻更添了弱水三千之風。她二十來天沒有見到魏局長,心情慢慢好了起來,不過,偶爾的惆悵、悶愁、恐懼還是會驚擾她的靜養。
芸姨是個口風很緊的僕婦,面對霓裳的問題,都是揀好的答。她自然也不會讓霓裳覺得委屈,句句都誇魏局長。霓裳有一次忍不住詰問了她,魏局長哪裡好啦?
芸姨還在收拾床鋪,她怔了怔,表情凝重要地看著霓裳,“我服侍局長的時間不短了,他從來沒把一個女人帶回這棟樓。”
“這就算對我好了?”霓裳的臉浮上了譏笑。
在芸姨的眼中,霓裳本人比電影畫片裡的人還要好看,難怪局長待她這般不同,她和關璐璐那些個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霓裳小姐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怎麼有些事也看不懂了。”芸姨笑得眼角皺成一團。
“我怎麼看不懂啦?!”對於芸姨一直袒護那個魔鬼,霓裳很不舒服,她氣呼呼地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瞪著那雙秋水泛波的眼。
芸姨知道她生氣了。
“他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偽君子!”
“這些話說不得呀。。。。。。”芸姨害怕這些話傳到魏局長耳朵裡,自己和霓裳都要遭罪。魏局長有時狠起來蠻嚇人,確實讓人忌憚,她忙勸道,“唉,小姐心底好,別跟我這個老僕婦一般見識,我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霓裳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