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久了。。。。。。她怎麼還沒死?她該死的,該為柳承賠命!
她縮緊了身軀,雙手相互環繞,冰冷的地板讓她的牙齒咯咯作響,唯有這樣,她才能讓懲罰變得刻苦銘心,她才可能如願以償地嗅到死亡的氣息。
從前,就算生活再苦難,她也沒想過結束生命,現在,柳承的過身是她無法承受的痛。
錦珠的話日夜地折磨她,只要一想到柳承是被她間接害死的,她就吞不下一點食物,她的胃正在一點點萎縮,她已忘記了肚裡的小東西。
同時,也忘記了那個人。在她看來,柳承勝過了一切,她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她的世界只有絕望,沒有未來。
芸姨早晨醒來時,隱隱覺得不妥,待躡手躡腳地走進那間房之後,跟著慌亂大叫,把一路人都引了過來。
“夫人也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芸姨抱起昏迷的霓裳,和王希州一起把霓裳抬到床上,芸姨驚道,“好燙啊!夫人的身上好熱……”
“王組長,夫人這些日子不吃不喝,身子骨快受不住了。她若真有個閃失,你我都是賠不起的。。。。。。”芸姨瞥了一眼王希州。
從王希州的角度看,霓裳的臉頰上兩團紅暈,比胭脂還要鮮豔,他思忖了一番,遂說,“我這就去請示局長。”
夫人的情況,他這些時日看在眼裡,也一日比一日擔憂,起初一兩日可能是情緒問題,時間久了,他仿若探知了夫人的決心。
王希州快速地從樓梯下去,焦慮的人是很容易走神的,他踏空了一個臺階,差點跌下樓。也不管膝關節的疼痛,他急衝衝地往電話房裡走去。
他其實之前也掛了兩個電話到局裡,魏治明聽了後,不作任何指示,他又豈能多事?這回,他決定再試一次,若局長當真不管的話,事後,也沒理由怪罪他。
魏治明放下電話,面色陰沉地拿起玻璃缸,直接往地上砸去。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活著比死還痛苦!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魏治明拿起藏青色的毛呢大衣披在身上,戴起皮手套,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早等在外面的人迎了過來,關璐璐覺得時機到了。局長連新年也不回洋樓,已說明了他的心意,他對霓裳到底狠下了心。
關璐璐把煙摁滅在菸灰缸裡,充滿期待地擋在魏治明的面前,她以為他會挽著自己,直接走進酒店。
他的臉冷地跟冰塊一般,都過了這麼久,也沒給她一點好臉色,對她還是格外冷淡,他說,“走開。”
關璐璐不可放過這個時機,愣是纏住他,“局長,讓璐璐陪著你,你難道一點也不孤單?”
“別來煩我!”
“你這是要去哪啊?也帶著我嘛。。。。。。”關璐璐一路追這那道身影而去,最終在路邊把人丟失了,那輛熟悉的轎車絕塵而去,如一道颶風颳遠。
當芸姨在大門口見到那輛轎車時,簡直像遇到救星一般歡欣雀躍。儘管局長臉色難看,口氣也不甚好,但芸姨還是高興,局長究竟還是在乎夫人的死活。
芸姨絮絮叨叨地把這一段日子的事說給魏治明聽,他一句話不說,就算聽到錦珠為難霓裳,他也只是順著樓梯而上,一直走向那熟悉的樓道。
芸姨對錦珠頗有微詞,她認為錦珠對霓裳太過分了,明明知道霓裳的處境,還時不時用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霓裳。她想,局長是時候管教管教錦珠,畢竟錦珠給芸姨的印象並不是這樣。
“局長,錦珠小姐太任性了,她說。。。。。。”芸姨把錦珠的話轉述給了魏治明。
“芸姨,以後不準錦珠進她的屋。”
“局長,我可不敢,你也知道錦珠的脾氣……”
魏治明走過來的時候,王希州正好迎過來,他就指著王希州說,“這段時間不準蘇錦珠打擾夫人,知道了嗎?”
王希州得了指令,連忙答應,目光遂和芸姨一對,兩人同時釋然。
錦珠做的事是很傷腦筋的,他們對她既不敢阻擾,又不能勸服,只能任由事態嚴重。在他們看來,夫人的身體狀況漸差,和錦珠的到來有著直接關係。
現下,能得到局長的指示,兩人都鬆了口氣。
“局長,我已經給診所掛了電話,喬治醫生昨日已經返滬,他很快就會過來出診。”王希州在電話中收到魏治明指示,旋即找到了喬治,他把情況說了一遍,隱瞞了霓裳拒絕吃食的事。
魏治明在進門之前停住了,“不用提夫人絕食之事!”喬治這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