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向自己,提醒道:“整個太醫院都對燁兒的病束手無策,浣言脾氣不好,你若無把握,朕會幫你推掉。”
“皇上會護著奴婢嗎?”清舞迎上他幽深的目光,大著膽子問:“奴婢是說,若是奴婢不小心得罪了言貴妃,您會護著奴婢嗎?”
歐陽憶瀟不答,拉起她的右手,細細看著她漂亮的手腕,問道:“朕記得浣言賞了一隻成色還不錯的翠玉鐲子給你,怎的不見你戴?可是不喜歡?”
“不是……”清舞趕忙辯解道:“貴妃娘娘賞的東西是極好的,但奴婢覺得它太貴重,不太適合奴婢。”
歐陽憶瀟唇角微揚,淺笑道:“那朕便賞你一隻適合的。”他話音剛落,清舞只覺腕上一涼,低頭才發現腕間多了一隻白如截肢,質地細膩的玉鐲。
細看這玉鐲,內蘊通透,是上好的羊脂玉,且毫無瑕疵,清舞不禁脫口而出:“白玉芙蓉鐲。”
歐陽憶瀟眸光一亮,“你識得它?”
清舞又好似洩了氣般的搖了搖頭,“只是腦子裡突然閃現出這個名字,對它,還真沒什麼印象。”
歐陽憶瀟不免又有些失望,不過也只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常態,依舊笑著開口:“翡翠確實不適合你這個年紀,朕覺得你戴這隻鐲子正好。”
“可是,皇上……”清舞想要推辭,卻在對上他的眼神時,不由縮了縮脖子,那人雖是笑著,目光卻犀利無比,讓人不敢多言。
再看腕上這隻白玉芙蓉鐲,明眼人都看得出它價值不菲,要是給言貴妃瞧見了,非剁了她的手不可!
見她又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說話,烏黑水亮的瞳眸轉個不停,不知在想些什麼,歐陽憶瀟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著那被咬出一排牙印的唇瓣,責道:“以後不許你咬自己,否則……”他話還未說完,俊臉已欺近了她,剛要吻上那誘人的粉唇,卻被清舞用手擋了個嚴實,“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咬了。”她趁他疏於防範之時,迅速的起身,如防毒蛇猛獸一般防著他。
歐陽憶瀟心裡好笑,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將她拉了回來,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得逞的笑道:“快去吧,記得早一點回來。”
清舞撫著被他偷襲的地方,臉紅的點了點頭,“奴婢告退。”
她剛一退出宣明殿不久,大殿的雕花木門再次被人推開又很快的關上。
歐陽憶瀟眉眼未抬,沉聲問道:“有結果了?”
冷玦腳步輕移,在離御案十步之遙處停下,垂眸回道:“筆跡完全一樣,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是失傳已久的穿雲繡。”
“你確定?”歐陽憶瀟抬頭直視著冷玦冰霜般寒冽的眸子,語氣裡有著不加掩飾的激動欣喜之意。
冷玦面上依舊無波無瀾,“無月親自鑑別,不會有錯,另外,西越那邊傳來訊息,雲沐歌似是洞悉了主子下一步的目標是南召,這兩個月頻頻與東臨國互通訊息,似是有意與他們結盟。”
歐陽憶瀟俊眉斜挑,詫異道:“他不是因葉梓陽的死,對東臨國恨之入骨嗎?怎的現在因利忘恨了?”
思忖片刻,冷玦解釋道:“他好像已經知道葉大將軍的死與東臨國無關,私底下一直在調查當年那件事。”
“哦?”歐陽憶瀟輕揉了下額角,自語道:“看來他比朕想象中還要難纏一些。”
“主子……”冷玦一貫漠然的俊臉上現出猶疑之色,“關於我朝有意對付南召國的訊息,是從宮裡傳出去的,那兩個女人,是否應該……”
“盯緊關月盈,如有異動,殺無赦!”歐陽憶瀟五指驟然收緊,聲線異常冰冷。
冷玦張了張口,終是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領旨退了出去。
“雲、清、舞?”歐陽憶瀟一字一頓的念著這個名字,氣過之後,卻又反常的笑了起來,他現在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丫頭了,在他的國家,他的皇宮裡,她不僅窺探了他的機密,還將訊息這麼悄無聲息的給遞了出去,她還真是夠能耐的,若不盡快折去她一雙翅膀,這丫頭非翻天不可!
“柊!”他低喚一聲。
高柊應聲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歐陽憶瀟扶額看著冷玦離開前還給他的兩個香囊,懶懶的說:“你去查一下,訊息是從哪裡走漏的,那丫頭又與哪些人接觸過?另外,別讓玦靠近她!”那傢伙身上殺氣太重,會嚇到那個小女人。
拿過一本有著特殊標記的奏摺,看著上面與清舞有些許相似卻明顯蒼勁有力的字跡,他唇角不由上揚,“慕清風啊慕清風,朕終於有召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