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緩緩站起身,慢悠悠問:“你在緋煙宮這麼久了,可探出那女人有什麼弱點?”
“言貴妃是個孤女,沒什麼親人,做事毫無顧忌,殺伐決斷全在一念間,要說弱點,就是皇子殿下,還有……”說到這裡,她不由踟躕起來。
“還有什麼?”慕流雲轉過身,直視她遲疑的眸子。
“奴婢發現,言貴妃對有關故去的皇后娘娘的事情很敏感,無論是皇后的生忌還是死忌,她都會將自己關在臥室裡,一待就是一整天,而且,她每次看著皇子殿下的眼神,除了一個母親應有的慈愛外,還夾雜著一股哀傷之意,與平日裡的盛氣凌人截然不同,奴婢覺得很奇怪。另外,她有一支黑檀木雕成的梅花簪子,格外珍視,從不讓人碰觸,奴婢想,那對她來說,應該有很重要的意義。”
“那梅花可是六瓣?”慕流雲面色陡變,脫口而問。
“這個奴婢倒沒注意,奴婢只是負責打掃的粗使丫頭,很多事情,馨若都不準奴婢插手,對了,說到馨若,她倒是與皇上的貼身侍衛高柊高大人關係匪淺,宮女在宮裡待久了,難免會有點心思,眼看著,她也快到出宮的年紀了,娘娘不妨利用這一點來拉攏馨若,她若肯替娘娘辦事,對言貴妃來說,一定是致命的打擊。”
“心腹畢竟是心腹,要拉攏,談何容易,更何況,本宮若能促成她與那侍衛的婚事,焉知言貴妃就做不到?只是這洛浣言……”提起這個名字,慕流雲不由又想起了她剛剛所說的有關皇后的那番話,“洛浣言?慕流裳?歐陽元燁?”
她來回踱著步子,努力回想著有關這三個人的一切,驀地恍然道:“虹喬,你有沒有發現,言貴妃的身形和背影很像一個人?”
虹喬思忖片刻,眸光一閃,“主子是說,皇后的貼身宮女洛凝梅?可她不是死於那場大火了嗎?”
慕流雲冷笑,“你還不是應該和本宮的其他心腹一樣死於亂棍之下了嗎?”
虹喬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臉,喃喃道:“難不成,她是和奴婢一樣,換了一張臉?”
慕流雲斜睨了她一眼,走到暖榻前坐下,無比篩定的說:“不止如此,本宮懷疑,元燁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真是可惜,那場大火,居然沒有燒死那個賤婢,難怪她處處針對她,皇上也在一夕之間對她由愛生恨,原來都是洛凝梅這個下賤胚子在中間挑撥!
“娘娘的意思是?”虹喬突然發現,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還記得當年給皇后接生的蘇嬤嬤麼?她可是跟著冰泉宮除洛凝梅以外的所有奴才一起消失了。”她的十指倏然收緊,不甘與恨意再次上湧,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皇上就開始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慕流裳了,即便誤解那是她與別的男人的野種,他還是選擇了留下他。
什麼無依孤女,什麼丞相反對,什麼行宮藏嬌三年,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為那個孽種鋪路,好讓他名正言順的回宮,當時她就奇怪了,皇上不是愛慕流裳至深麼?怎能那麼快就有了新歡,甚至有了孩子,而當時只有兩歲多的元燁,卻明顯的比著同齡的孩子個頭大一些。
歐陽憶瀟還真是用心良苦,瞞過了所有的人。
“娘娘……”見她面容陰沉,眸光怨毒,虹喬擔憂的喚了一聲。
慕流雲晃過神來,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戾色,腦中卻閃過另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雲清舞,她與姐姐的氣質何其相似,怪不得,洛浣言明面上處處壓制她,卻又總是留有餘地,而對與她同樣來自西越國的關月盈,卻是趕盡殺絕。
不行,她決不能讓她二人連成一氣!
“虹喬!”她衝站在她身旁的女子招手示意,那人即刻上前。
慕流雲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見她秀眉微蹙,有些猶豫,遂不滿道:“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虹喬趕忙解釋道:“奴婢只是覺得,如果言貴妃真是先皇后的婢女的話,我們不是應該先對付她嗎?”
慕流雲不屑的挑眉,“本宮從未將她放在眼裡,本宮要除去的,是那個很有可能成為新皇后的女人!”她轉眸,衝仍是一臉疑惑的虹喬道:“馬上就是臘八了,皇上要去天壇祭天,來回差不多三天左右,本宮要在那個時候,借太后的手除去雲清舞,讓皇上趕不及回來救她!”
慕流雲臉上現出陰狠得意之色,雲清舞,上次紅杏出牆的罪名,都沒能讓皇上治她的罪,反而因禍得福的坐上了皇貴妃的位置,所依仗的,不過是與慕流裳七分的神似罷了!
但這一次,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