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殺了個乾淨。畢竟修為高的大多都在觀禪天宗,被派遣出來的,不過都是送死的弟子,他們自己也知道這點,但他們早已形如傀儡,不在乎一切了。
有些修為較高的剛進去就被華羽打個正著,就是錢圓圓也能夠壯著膽子衝上去打。
小胖子氣得渾身發抖,劍掉了也要赤手空拳撲上去。
“你們本來就不該活在世上!還敢來欺侮我們的宗門,還敢欺負地靈!卑鄙!”他嘴動個不停,手也沒閒著,反而越打膽子越大,終於丟掉了最後一絲不必要的仁慈。
然而每當他們打完一批,再抬頭時,遠方卻又有一批黑點遙遙飛來。
渡船張坐在高聳的水牆上喘了口氣,從衣兜裡掏出一袋菸草,放進口裡嚼了嚼,什麼也沒說。他知道,於這個宗門來說,已經什麼都不用說了,每個人想的都是一樣的。他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這座山一寸,就是一束花,也要用他們的命來償。
☆、第七十七章
劍氣激盪,漩渦般的靈力席捲著整個觀禪天宗,廣闊的蒼穹被瀰漫的黑霧遮掩了個徹底,世界如同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盒子,無數人在其中成為遊蕩的魂靈。
如煙如霧的黑暗中,兩道氣流一青一黑地在頂端對沖著,神秀騎著白鹿,身邊漂浮著數不盡的青蓮,向著莫善步步緊逼。而在他之下的兩丈處,秦衡蕭正如一隻飛鳥一般輕躍而起,劍光宛如一條銀龍破空斬去,張默海迅速往後半仰躲過霍孚遠的兇猛一劍,手上冥泉劍順勢往後一震,劍氣與秦衡蕭相對,纏住了那銀龍,電光火石間又瞬間立起身子藉著劍氣頭朝下往上一跳,正好錯過魏先邪的攻擊。三道劍氣在他躍起的那一剎那在中間相撞,錚得一聲,如重鍾一響,人人震懾。
不斷的劍鳴穿插在玉仙宗的琴聲之中,抱琴的仙子們玉帶飛揚,在四處連成一片就如無數面飄揚的旗幟。她們婀娜的身姿伴著時而激越時而悠揚的琴聲輕快敏捷地飛動,琴身灑下萬千金點,為廝殺的修士平復部分傷口。
沒有一處不在酣戰,在玉仙宗剛到之時,梅慕九便藉著這股勢頭掙脫刃雨,以騰挪虛空之力,以身承載著那極其沉重的鬼氣,將黃泉生生挪開扔進了深淵。在他還是元嬰道尊時,便能劈開瀑布來去挪移,此時自然早已不同以往,雖不說移山挪海,但在這能瞬間修復的狀態下也可硬撐著把那禍害蒼生的鬼河扔進原處,再不得見光。
痴仇見他竟有此大能不禁也慌了一下神,然而轉瞬間就趕忙連退幾步躲過梅慕九浮光掠影般快速的身影,一不留神就被劃去了幾道血痕,算是被他還了一報。梅慕九在空中一個轉身又執著羽扇衝了回去,帶起的風聲真如破冰之聲一般,凜冽而凌厲,他額上的金印漸漸浮起,像一輪太陽一般金光耀眼。痴仇一眯眼又沒來得及躲閃,胸口連中幾招,吐出一口黑血。只見他手上青筋暴起,立即從懷中又取出一件物什,剛一取出就邪氣得令人心驚。
“其名為鬼車,夜載百鬼凌空遊。”痴仇吃吃地笑,一面將那黑色物什往上一擲,但聽一聲尖銳的鳴叫,鬼氣湧動,那物什竟猛然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黑鳥,背上載著數百黑影,十個巨大的鳥頭叫起來千聲百響,尖喙一張便吐出可怖的青藍鬼火,火光到處寸草不生。
梅慕九突然從丹田處生起一股寒意,瞬息間就遍及全身,使他再也動彈不得,看著鬼車朝著自己俯衝而來,竟連手都無法抬起。
“這裡我一人足矣。”秦衡蕭偏頭看見這幕,瞳孔緊縮,忙沉聲說道,魏先邪聞言與霍孚遠便也不再戀戰,趕忙在空中幾個踏步從鬼車巨翅下穿過,一把攬住梅慕九往邊一閃,堪堪避過那道激射而下的鬼火。
見梅慕九暫時沒事,秦衡蕭鬆了口氣,腳下一轉,擋住張默海趁他分神猛斬下來的一劍,眸中精光一閃,身姿猶如蛟龍般一個旋身就到了張默海身後,宵斷擊向他的後頸,被他又一個半仰斬了個空,兩人隨即又激鬥起來。
冥泉劍厚重,每一招都帶著石破天驚的陣勢,高高在上的威壓幾度將劍身都壓得弓了起來,但一彈起來又有出其不意的威勢。而宵斷則輕快逍遙,如一尾游魚般在冥泉劍邊遊戲,再重的威壓都壓不到它的一點尾巴,反而回回都猜測不到它的蹤跡,使得冥泉劍漸漸開始有些狼狽了。
此時天下大部分宗門都已經到了,兩邊終於有了勢均力敵的勢態,但怎奈鬼車在空中一個盤旋便總能讓莫善一方乘上不少上風。
梅慕九被魏先邪貼上符紙後便活動自如了,他與霍孚遠一面應對著痴仇的攻擊,一面為魏先邪打著掩護,將魏先邪隱藏在鬼車十雙眼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