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向霍懷道謝：“我知道我曾經的行為罪大惡極，但你能……至少表面上原諒我，我很感動。”

霍懷緩緩和他坦白：“若說一點沒芥蒂，是假的。但我想接回你，是真的。”

白德霖身體輕微顫抖，霍懷低頭，看見他的燦爛笑容：“我知足了。”他又補充，“其實當初是有緣由的，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需要獸人研究院的抗排斥性藥物？”

白德霖一驚，隨即釋然：“不愧是你，認真起來任何障礙都阻攔不住你。”

“太誇張了。”霍懷故意嚷嚷。“看樣子事情很不簡單。還有？”

白德霖用淡然的語氣給霍懷講述了他的身世。霍懷倒是沒想到白德霖有混合血統。自從獸人和人類建交，雙方互生愛戀的例子有，但禁止結成伴侶是大家預設的法則。白盈盈有幾分本事，瞞天過海。霍懷壞笑：“所以你長得偏像人類？那你能變成老虎嗎？”原始社會中獸人用獸形捕獵，如今基本摒棄這習俗，但獸形是能隨著意念而變的。

白德霖為難：“似乎不能。”幼時得知身世時，他也惴惴不安，盯著鏡子反覆琢磨，所以很確定。何況如此白盈盈才放心將他混進人類中撫養。

霍懷略惋惜：“不能玩兒了。”他想摸虎族的絨毛尾巴，但細膩肌膚更符合他審美。罷了，古人有云，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什麼？”白德霖不明所以。

艙門忽然開啟，外交官咳嗽幾聲：“霍少將，審判庭有重要訊息傳達給您。”

霍懷摟著白德霖的手緊了緊，面色如常地將白德霖重新銬住，但動作非常溫柔。他起身：“我們離開獸人遠端炮塔射程了？”

“是的，也未偵測到追隨的飛行器。看來敵方無意毀約。”

“很好。那我來看看大佬們有何貴幹。”霍懷嘴角一斜，意味深長。立刻找上門接手白德霖了？管得倒寬，可惜連內部叛/徒都揪不出來。

到達控制室的他卻驟然嚴肅起來，瞪大眼睛看向虛擬投影。畫面忠實地轉達著慘劇：一位老婦人倒在花紋華貴的地毯上，腹部血流不止，不見兇器；鏡頭掠過木製傢俱，一個僕從打扮的人靠在牆上，歪曲的脖頸疑似被扭斷。昔日的豪門被血洗，令人恐慌。

“怎麼回事？”霍懷見慣了血腥，但殘忍的謀殺……

畫面被切回，馬克修身著軍/　服出現：“這是恆金家族主宅。治安署幾個時辰前接到警報，機器人拍下的。”

“那白魯？”霍懷不禁急了。他上戰場月餘，以為將白魯託付給親生父母不會有差池，故沒多問。現在他還安全麼？

馬克修推推眼鏡：“恆金家族成員喪生三人；當值僕役四人，盡數喪生。整座豪宅只有安德魯·恆金，活下來了。”

霍懷敏銳地察覺裡頭有玄機：“為何只剩他？”

“你猜誰是兇手呢？”

“你問我我問誰？”霍懷不陪他兜圈子。

“你寶貝的白魯呀。”馬克修甚至悠閒地捧起茶杯輕抿。總算讓這威脅他還裝傻的混蛋吃癟了。

霍懷真急了，聲音低沉地咆哮：“請您講述一遍此事的來龍去脈。”

馬克修手一揮，秘書立即操作，將加密檔案傳送到霍懷光腦上。“你自個看。”他似笑非笑，“提點你，白魯已經背上血仇，親屬發誓要絞殺他。制止他，並保護他，是你將要做的。”

“還用你說。”霍懷嘟噥，十指如飛輸入密碼，將一頁紙看個通透，還原了場景。機器人出警速度極快，但當時宅子內已無活人，撳下報警器觸發按鈕的那個也倒在蜿蜒的血液中。機器人當即請求中心增援，在警員操縱下，一溜全副武裝的機器人進行掃蕩式證據收集，另有一隊來收殮死不瞑目的屍首。

某隻機器人來到後院，在牆根處找到滿臉血汙、昏迷的白魯。倖存者受重視，被抬上移動架，準備送進高檔醫院。

就在此刻，白魯倏然睜眼，就朝最近的機器人撲去！警員們都愣了，就見白魯使格鬥技能，手一拽一拉，腿一掃，就讓魁梧的機器人底盤不穩，由於無命令不敢反擊，狠狠摔倒。警員大嗓門順著機器人嘴部的擴音器傳出：“安德魯·恆金，警告！若不停手……”

白魯置若罔聞，躍躍欲試要繼續攻擊。有警員神色凝重：“他神智不清楚。”稚嫩的臉上滿是瘋狂，眼珠發紅，面部僵硬，明顯不正常。再結合他敏捷的身手，所有人都產生了可怕的猜想。

當地治安署長被驚動，立刻下令麻醉這不足十歲的男孩。針管很快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