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公子解惑。”
那俊俏公子擺擺手,“客氣!客氣!這人海茫茫,相逢即是有緣,況且我對公子一見如故,竟像是上輩子就見過一般。我姓林,上立下之,既然這麼熟了,你也不要公子公子地叫了,生分得很,不如叫我立之罷。”順勢握住薛慕桌上的手,一臉誠懇道:“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薛慕抽了抽嘴角,收回被握住的手道:“林公子真是風趣,在下姓薛名慕,你叫我薛慕就行了。”
林立之往薛慕靠了靠,肩頭挨著他肩頭,問道:“薛慕你年方几何?”
薛慕往旁邊挪了挪,“二十有五了。”
林立之讚歎道:“好年紀啊!我今年恰好雙十,比你小几歲。”說著又捉住薛慕手潸然道:“不瞞你說,你同我逝去的兄長有幾分相似,我一見你,一見你就親切得很。往後我叫你大哥可好?”
薛慕正要委婉拒絕,一柄烏木描金摺扇當空拍下,啪的一聲敲在林立之握住他的手腕上。
林立之吃痛收手,抬頭一看,只見蘇帷冷冷地看著他,“據我所知,師弟你三代單傳,不知何時又冒出個兄長來了?”
林立之退後三步,擺出防禦的姿勢,笑嘻嘻道:“我一見大哥傾國之色,腦子就轉不動了,現下重新想來,我似乎確實沒有兄長。”
見蘇帷似乎沒有揍他的意圖,林立之站直身體,揶揄道:“我上回見師兄你,你還住在那花魁娘子的閨房裡,怎麼如今……換了口味了。”
蘇帷覷了覷薛慕,見他神色如常,足尖一點躍到林立之跟前,烏木扇柄狠狠朝他腦門兒拍下,“我上回見你時,師弟似乎並沒有這般討嫌。莫不是多日未見,須得師兄給你抻抻筋骨了?”
蘇帷這手下了狠勁兒,林立之額頭立刻鼓起了小包,他忙賠笑道:“開……開個玩笑,師兄怎麼就見了怪了。”
蘇帷不理他,坐到薛慕身旁,見他嘴角有點糕餅碎屑,抬手給他抹了去,又別過臉問林立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師父呢?”
林立之在他倆對面也坐了下來,摸著腫痛的額頭道:“我到處遊玩麼,昨兒夜裡在這裡投宿,今早下樓時正巧見著你們在跟小二說話,剛要來找你,你就從另一邊樓道上去了,我這不就先和大哥熟絡熟絡麼。”
蘇帷不鹹不淡瞥他一眼,林立之趕忙改口,“薛兄!薛兄!”
蘇帷滿意地點點頭,又問,“怎麼沒和師父一塊兒?”
林立之:“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他慣常神出鬼沒,我上回見他還是年前,他好像又往御劍山莊去了,之後一直沒他音信。”
蘇帷唔了聲,“說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見著他了。”
林立之見旁邊一條大條凳,蘇帷跟沒看見似的,偏要去和薛慕擠成一團兒坐著,又握住他手細細撫著,不由得起了玩鬧的心思,於是使壞道:“上月我在秦淮人家遇著了那花魁柳如夢,嘖,如夢姑娘憔悴了不少呢,託我給你帶句話,日日思君不見君,公子好狠的心吶!”
蘇帷一柄烏木摺扇箭也似的飛向林立之,林立之早有準備,話音方落便颼地躍出,留下句“師兄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得空還得去見見如夢姑娘呀!”而後便落荒而逃了。
蘇帷拾起摺扇,暗罵句小兔崽子,而後回身執起薛慕手道,“莫聽他瘋言瘋語,胡說八道。”
薛慕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啜了口。
到了傍晚,仍舊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兩人聽小二說去南山得渡過條小河,眼下這天象,那河上必定也是波浪滔滔的。小河挺小,水卻不淺,若是翻了船,也淹得死人。兩人商議一番,都認為眼下這天氣不宜出行,況且南山離得不遠,字條上寫的又是七日後,於是便決定等風停雨歇後再行上路。
夜裡蘇帷將薛慕按在床上嘿咻嘿咻時,薛慕有些悶悶不樂,不吭聲地由他動作。蘇帷釋放了一回,攬著薛慕道:“我和柳姑娘是清白的,你信我!”
薛慕仍舊悶悶不樂,一臉你騙我你們肯定有什麼的委屈表情。
蘇帷指天畫地,“真的是清白的!柳姑娘是蘇家在教坊間的眼線,賣藝不賣身的,我也就是偶爾奉老爺子命令去巡視下,頂天了聽她彈個小曲兒,你別聽林立之那小兔崽子胡說八道!”
薛慕有些開心,但還是問道:“真的?”
蘇帷一臉堅毅,“真的!”
薛慕:“你發誓!要是撒謊就終生不舉!”
蘇帷:“……要是撒謊我就終生不舉!”
於是薛慕就開開心心地和蘇帷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