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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常揹著個小包包來到了御劍山莊,以徒婿自稱,求師父替他主持公道。

薛衍懶得理他這些破事兒,敷衍兩句就想打發人走。畢常豈是那麼好打發的,於是便以一種堅毅的姿態紮根於薛衍門前,神態悲慼,薛衍同門成日指指點點,流言越傳越離譜,最後變成了薛衍玩弄良家婦男,始亂終棄,被人找上門來。薛衍氣結,把人踢到莊外。畢常便解下腰帶在山莊門外投繯上吊,被人救下後,此事便被捅到了莊主面前。莊主問明原委,被畢常一番深情打動,開了金口要讓薛衍幫他追回愛人。薛衍一個頭兩個大,只盼能儘早送走這尊瘟神,便親自出手逮人,薛慕一臉懵逼地被他師父五花大綁拎了回來,丟給畢常,而後將兩人轟出門去讓他們自行了斷。

再往後,薛慕但凡有一丁點兒閃人的苗頭,畢常立馬三尺白綾往房樑上一拋。薛慕看他這麼鬧了幾場,火氣上來了,心說就不信你還真能吊死自個兒,鐵青著臉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一看,差點兒嚇一跟頭。畢常說上吊就上吊,一點兒不帶含糊的。薛慕回頭時,畢常已經踢翻了墊腳的板凳,脖子掛在白綾上,臉色紫漲,痛苦難當,薛慕若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幾月回來就能看見一具風乾的屍體。

畢常也不是真想尋死,他就是在賭,拿命來賭,賭薛慕會回頭,賭薛慕會心軟,賭薛慕對他並不是全不在意。不管這在意是愛意還是同情,又或者僅僅是朋友之誼,都沒關係,總之現在他賭贏了,薛慕走不掉了,薛慕要留在他身邊。

薛慕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所謂烈女怕纏郎,鐵了心的拗不過不要命的,總之往後他便歇了這分手的心思,心想就這樣了吧。

畢常那筆筒也被他鎖在了櫃子裡,也不拿出來睹物思人了,薛慕就當沒事回事兒,兩人對付著又過了一年。

薛慕跟畢常在這邊廂折騰,蘇帷那邊也沒閒著。

蘇帷和畢常翻臉之後,便徹底放飛自我了。之前雖然也有些花邊桃色,但多是月下梢頭的佳話,姑娘贈我金釵粉帕,我贈姑娘詩文書畫。放飛自我後,蘇帷便風流薄性了幾年,聽聞碾碎了不少佳人芳心。

薛慕和畢常湊到一處後,去個茶館就能聽到蘇公子一擲千金成了名妓柳如夢的入幕之賓這樣的訊息,回家又看到畢常對著那筆筒神思恍惚,就覺得這兩人若能湊成一對兒那必定是天作之合,一個在家禍害他薛慕,一個在外禍害天下蒼生。

蘇帷生冷不忌地折騰了幾年,估計是折騰膩味了,後來便消停了下來。等薛慕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好久沒聽到蘇帷的風流傳言了。

當時薛慕已經被畢常動不動撒白綾的行為給嚇瓷實了,心裡喪氣得很,聽聽蘇帷的八卦已經成為了他人生為數不多的趣味之一,突然蘇帷老實了下來,他就覺得不開心了,好像自己的娛樂活動被人生生叫停了一樣。

薛慕對蘇帷的感覺其實很複雜。

畢常心裡對蘇帷念念不忘,蘇帷長長久久地紮根於他和畢常之間讓他膈應,但他膈應的不是蘇帷,而是畢常。

蘇帷做事痛快,說分手就分手,一點不拖泥帶水。反是畢常,真心放不下蘇帷吧,那就去把人追回來呀,成天跟他這兒磨磨唧唧不分手,完了夜深人靜時分又對著個筆筒迎風流淚,這是什麼道理?

若是沒這些情感糾葛,薛慕挺願意和蘇帷交個朋友的。一則,蘇帷這人,個性鮮明,愛恨激烈,一身的少年意氣,正是薛慕欣賞的型別。若是能得仗劍江湖,載酒而行,蘇帷就是畢常能想到的最佳旅伴。

二則,畢常心心念念蘇帷,薛慕就不由自主地思考,蘇帷真有那麼好,真就那麼讓人放不下?想來想去,把蘇帷所有的資訊都整合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這蘇帷還真是哪兒哪兒都好,畢常放不下他,實屬正常。

畢常想蘇帷想魔怔了,薛慕覺得自己也跟著魔怔了,魔怔得一段時間沒聽到蘇帷訊息,就忍不住出外打聽。

誰知剛出院門,一眼瞥見蘇帷站在小巷盡頭,見到自己一愣,神色有片刻窘迫,那絲窘迫轉瞬即逝,而後便是一臉淡定,對自己點頭為禮。

薛慕本是要出門聽人八卦的,結果遇上了正主,陡然間也是一愣。見蘇帷對自己點頭,立刻也回了一禮。正思量該說些什麼,就見蘇帷抬步離去,消失在了小巷拐角。

薛慕心說看來蘇帷對畢常也不是毫無情意,此番前來恐怕是想遠遠看畢常一眼,以解相思。只是若是相思,當初又為何分得決絕?若是相思,這些時日又為何流連花叢?

薛慕也沒心思外出打聽了,帶著滿腹疑問回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