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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的笑了,指著身體道:“當作吉祥物擺著麼?”

“暉殊道長囑咐的。”雱明略歪頭,回想道:“死前囑咐的。”

是料到自己會來嗎?

“你是劍冢唯一一個外封魂。”雱明用指尖摩挲過這些兵器,道:“劍冢的器生魂,是密不外傳的本事。但你實屬特別。魂封器中多年不耗這是其一,重見天日又保心性這是其二,噬主遭反卻能自行調補這是其三。這些厲害尋常器魂都沒有,你是劍冢創造的特別。”

潺淵俯身伸手觸控到自己的身體,不出所料的冰涼。他問雱明:“這具身體還能用嗎?”

雱明略動眉梢,道:“你想回到這具身體裡?”潺淵沒說話,雱明不解道:“你如今就像是重塑人身,已經不必再棲息刀中。況且又與飼主交好,何必掛念故體。”

“不是掛念。”潺淵收回手,道:“這身體放了多久?”

“自暉殊死後就在此處。”

“那麼劍冢留他何意,恐怕不是為了我而準備的。”潺淵笑笑,有幾分慵散,道:“想來也是,既是特別,自然要慎重對待。你們留著這具身體,是想來日試一試軀體授魂,過一把起死回生的癮。”

雱明沉默半響,道:“你說的不錯。”

“那你又為何不動手?”

“因為沒必要。”雱明指尖觸及的鋒利,他收了收,道:“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潺淵心下一動,側過頭去看他。

——*——*——*——

“爹爹。”竹音站在榻上,從後踮腳攏抱在雱明肩上,在他肩頭蹭了蹭,道:“今天我能出去玩嗎?”

“今天?”竹音將他抱進懷裡,低聲問他:“很想出去玩嗎,不想陪我嗎?”

“我想和爹爹一起出去。”竹音乖巧的用小手抱著他的臉,親了臉頰好幾下,才有幾分羞怯道:“想陪爹爹。”

雱明捉著他的小手在頰邊輕輕摩挲,眼睛望著他像是看見生命全途。雱明抱著他溫和道:“好,那就陪著。等過段日子,我帶你去海邊。”

竹音大眼清澈,他點點頭,膩在雱明身邊撒嬌賣乖,雱明一點兒也不抗拒。實際上這是他唯一的親近,曾經一度讓劍冢弟子驚呆了眼。

竹音趴在他膝頭睡著,雱明手指撫過小孩的發。心裡卻想到了刁魚,越想心越沉,最終將竹音抱起來,看他睡夢中呢喃爹爹,不禁沒有放心,反倒皺起了眉頭。

逐歡本就是嚇唬禪景的,禪景如今知道了緣由,又得了潺淵的保證,自然將心進肚子裡。只是他對潺淵的身體又來了興趣,眨著貓眼詢問:“我們不帶他走嗎?”

潺淵失笑,反問道:“帶到哪裡去?”

這倒將禪景問住了,他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回家……”

潺淵恨鐵不成鋼,道:“帶回去給道士當裝飾?還是礙你長兄的眼,嗯?”他說著將禪景按在懷中好生揉捏一番,道:“就在這裡燒了。”

“燒了?”禪景一驚,道:“就這麼燒了?那、那怎麼行!”

“早該燒了。”潺淵平靜著道:“如今我是魂是體都不重要,能行動如常已然是意外之喜。這是暉殊道長給的恩,我承他的情,自不會為拿回身體大開殺戒。況且帶著一個你是心滿意足,既然沒有反噬隱患,便無礙。”

“可、可是——”禪景還想說什麼,潺淵俯首在他唇邊啄了啄,低聲道:“這樣也好……看得住你。”

禪景哭笑不得,道:“好歹是你的身體,就這麼燒了,左右讓人心裡難受。”

“已經死了。”潺淵翻身壓住他,握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衣袍,放在胸口,在他耳邊輕輕道:“如今這裡的這個才是你的。”

禪景在他胸口輕撓了撓,紅了臉,才小心問道:“真……真是我的嗎?”

潺淵見他紅著臉貓眼水色,恨不得將他揉進骨子裡,越發纏綿的含住他耳垂,不斷重複道:“你的,全是你的,只是你的。”

章二十四

禪景這邊解決了一直懸在心頭的問題,自然輕鬆舒坦了。可是刁魚還念著他兒子,愈發佝僂在高臺延邊坐著看海。

身後風聲一響,刁魚沒回頭就知道是誰。

雱明在一旁坐了,兩個人直面極東之海,彷彿很多年前的青蔥少年。只不過刁魚如今發已斑白,老態橫生。

刁魚的菸斗冒著煙,他盯著海,口中卻問著雱明,道:“這麼多年我也時常埋怨,你們有那麼多的神兵利器,為何一定要奪走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