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歲再度為國徵兵南境邇海,如今四十二歲,袈裟一襲,久居古剎。安國公半生戎馬兼朝堂,與當今聖上年少摯友,是三十餘年故交與知己,當朝彪炳非他莫屬。
然而他如今正當壯年,卻隱古剎青燈伴佛,是王都傳奇濃郁的男人。
禪景一直有些畏懼父親。
父親從未對他們慈祥過,沙場鐵血讓他對他們兄弟眾個幼及苦中。說起來禪景倒是最歡快的,老太君疼愛他,他成長年歲中少有父親的身影,倒是長兄一開始就由父親教引,這是旁個子弟決然不能相比的。
見父親,少不得要稟報學武進展,他如今連春試都未參過……不怪父親對他假以辭色。
“見到父親,如常作答。”禪宗見他撥著碎髮要打滾發愁了,不禁笑著將糕點向他那裡推了推,道:“父親十分念你。只是待會緊張起來別撥發,這習慣還未去。”
禪景訕訕地縮回手,背在身後,眨著眼睛道:“不會將我扔出來吧?”似乎想起幾年前的情景,他坐不住般的蹭著車廂,道:“那次釣了他寺中魚可讓我在樹上掛了許久呢!”
禪宗安撫著炸毛的幼弟,溫和道:“不會了。”
禪景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想自己怎麼不帶著鏽刀來,好歹也能壯壯底氣,起碼父親扔他的時候他能昂首挺胸的把刀亮出來。
瞧老爹,這可是我找到的刀呢。
……就是鏽了點……砍柴小能手無不憂傷的嘆了口氣。
他刀客的夢,還差好遠啊。
禪家的馬車,再樸素,也無人敢攔,故而這一路跑的飛快,不出一個時辰就要到了。雖說是古剎,其實離王都並不遠。說來奇怪,禪景一直覺得他父親並不想遠離王都。
這種感覺很隱約,家裡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卻從未有人戳破過,真是種古怪的滋味。
安國公幽居的古剎在香麝山上,這裡種著漫山遍野的紅楓,每年秋時都是王都貴人們寫意的首選。無數王公貴族,士人書生,才子佳人在此上香賞楓,流傳過無數佳話。可惜禪景從未秋時來過,每年的秋天他都在道長的梨園裡摘梨子吃呢,哪有時間回來看這人擠人的葉子。
果然,從青石板步行上山時禪宗掃過這蔥茂的楓林,回首道:“今年秋可要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