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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禪景行禮,道:“敬請賜教。”

雙方的刀刃陡然相撞!

卻說這戰意正酣,另一邊禪睢也坐在臺下。他去年因故缺了席,今年正想一掃空期拿個頭籌。

身後有人交談。

他起初並不為然,只專注在臺上。只是身後人的竊笑越來越大,他聽他們說著禪景這些年如何廢物。禪睢即使與嫡系不相和,但在庶系子弟面前,他與嫡系同出正房,是一脈相連。這還是兄長告訴他的道理,所以他回首掃了眼庶系,見對方几人訕訕,便面無表情的轉回來。

才靜了沒有幾瞬,突聽一側□□一聲笑。禪睢看去,是個短打利落的女孩子,長髮高束腦後,眉眼清秀乾淨,跪坐直挺。膝前橫放一把刀,顯然也是個春試者。見到禪睢望來,她抿嘴回了一笑,禪睢直愣的紅了臉。

身後才靜下的庶系又嘀咕起來。

這一次說的不是禪景,而是禪睿。

他們在禪睢身後擠眉弄眼,小聲道:“說是嫡系一脈,到底也是庶出。聽聞母微賤。”

另一個緊接著道:“難怪如此,早就聽聞……睿……豢養的……玩物……不過也是嫡系養的寵。”

禪睢握著刀的手倏地緊繃。

他們推來推去的哈哈著,笑道:“原先聽聞還在聖上面前露過臉……說不定……”

冰涼和炙燒從身體裡猛躥起來,像是終於揭開圍欄的困獸,從禪睢心底咆哮而出。緊緊握著的刀抖動,他面無表情,沒有像他預料的那般露出義憤填膺,只是長期蜷縮的怯弱被逼到了角落,被困獸撕咬吞噬。

臺上的禪景已經勝出。

陪坐聖上一側的禪宗目光忽然一轉,登時皺起眉。沒有等他處理,禪祠臺下已經喧雜開。禪家子弟們驚呼聲音甚至掩蓋了最後的宣判。

站起身的禪睢目光直勾勾,已經出鞘的刀狠力砸在了庶系子弟的脖頸邊,他眼中的漆黑像是吞噬生命。周圍已經有人拔刀,波瀾驚起,老一派穩如泰山的壁上坐觀。

一旦出現御前殺人,禪睢不死也會掉層皮!

先前的女孩子不敢拔刀,刀鞘渾然格擋在禪睢的刀口,她對禪睢道:“切磋自在臺上,御前拔刀是重罪,且住!”

臺上的禪景見情勢不妙,情急之間腦中一轉,大聲道:“禪睢勿急!我贏了!”

短短几瞬,硬是將此事拉扯向少年人急切。年少輕狂,既然不是故意拔刀,並且還未真見血,聖上自然怪不到哪裡去!

禪宗的人已經架起禪睢了,他緊咬的唇泛白,哪怕被止住手腳眸子中也漆黑駭人,全然不像平日裡的禪睢。

禪宗起身告罪的話還沒出口,只見高居位上的聖上先笑出聲。龍袍加身的男人以放鬆的姿態靠在椅上,輕描淡寫道:“不忙。到孤這裡來,你是……禪白衣的胞弟。”

果然禪白衣三字一出,譁然眾聲。禪宗胸口猝沉,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章十五

禪睢是被壓按在御前的,他抬頭看見禪宗的目光冰涼。方才的話還沒褪去,他咬緊牙關,掙開其他人,跪了下去。

“因何喧鬧。”這個傳聞中待禪家十分寵信的男人有雙鳳眸,斂著的時候令人看不清底蘊。

禪睢了磕頭,悶聲答道:“驚擾陛下聖駕禪睢罪該萬死。”

“無妨。”聖上指尖敲了敲座把手,“年輕氣盛並非極壞的事。”說到這他偏頭笑起來,鳳目銳利盡藏,“怕什麼,禪承襲的兒子正該是這個模樣。及冠了嗎?”

“尚未。”禪睢頭低下去。

“抬起頭。”鳳眸打量在他臉上,語調不瘟不火,“長得倒是……像你父親。你兄弟一眾,唯獨你最相像。”

禪睢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人提過。父親每次見到除了嚴厲沒什麼特別,還不如對待禪景親切。

“既然你在這裡,你兄長也在了?”

“有怠陛下盛恩。”這一次是禪宗叩的首,道:“禪睿今日染了些許風寒,豈能倦色面聖。”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卻不肯輕易就這麼入局聽憑他算。

“無謂。”像是早知他會阻攔,聖上指尖敲打緩慢,道:“孤要見他。”

御前寂靜。

禪宗跪在那裡,抿緊的唇線昭示他的冷硬。脊樑在聖上的目光中越想挺立越不堪,他沉默著,再一次叩首,道:“禪睿今日不宜面聖。”

茶盞叮哐一聲。聖上盯著他,場面冷寂。禪睢就跪在禪宗一旁,體會尤為深刻,但他也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一旦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