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一笑,“回去看看太奶奶,估計半月後就回來了。”
李瞑雲點頭,“帶那把刀嗎?”
禪景抱著碗坑坑巴巴道:“不……不用我帶刀吧……”他摸了摸鼻樑,“每年春試都沒有我的名字,今年就是帶了刀回去,怕也不起什麼用處。”
他家門第高之嚇人。全然是戰功堆積,門下子弟皆習武弄刀,他被送到李瞑雲門下也是打著習武的名頭。可是家裡高手如雲,他前年連刀都沒有,一度淪為家族笑料。
李瞑雲看著他幾乎要埋進碗裡去的腦袋,不由輕嘆一聲,清俊的臉上松出柔和。“帶著罷,以備不時之需。”
“噢……”禪景露出碗沿的眼睛瞳色澄淨漂亮,他盯著渾圓的湯圓,真想自己也是顆湯圓。
一個嗤聲猛然炸響在腦袋裡。
禪景啊噫一聲的坐直身,看著李瞑雲好奇道:“道長,你……說啥了嗎?”
李瞑雲平淡地看著他。
“呃……”禪景甩甩頭,“許是我聽錯了。”
……是他聽錯了吧?
***
夜間寢時,禪景已經睡熟。
少年乾淨的眉眼露出細碎的髮間,雙手微握拳仰放在枕上,櫻色的唇半張,呼吸平穩。雪白的寢衣鬆開了襟口,隱約著凹凸的鎖骨。綢被被不老實的睡相蹬到腰間,他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暴露在潺淵眼前。
虛影俯身端詳著他,目光不算友好。
禪景渾然不覺,懶散的翻身,發鬆垮的散在床褥間。他年輕稚嫩的臉讓潺淵恍若夢中,甚至懷疑他到底會不會握刀。
區區小鬼竟然是自己的飼主,開什麼玩笑,他瘦弱的胳臂抬得起自己的重量嗎?他的氣息足夠餵養自己的需要嗎?這種小鬼恐怕連解開封存都做不到。
運數不太好呢。
禪景睡得正酣,鼻翼忽然被人捏住,即便是微張開口,也覺得難受。他不滿地輕哼,手輕拍過去,似乎拍到了一串流光。
“弱爆了。”潺淵捏著他的鼻尖,晃了晃,“弱爆了弱爆了弱爆了小鬼。”
禪景埋臉進被褥裡,不理會他。
潺淵越發囂張,指尖滑到禪景稚嫩的臉蛋,惡意地揉了揉,“這種程度是不可能駕馭我的小鬼。”他俯貼在禪景耳邊吹氣,聲音蠱惑低沉。“既然這樣,不若來和我做交易吧。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實現你變強的慾望。”
交給我。
這三個字震動在腦中,禪景小聲含糊的唔,抱頭縮排被子裡。
如影隨形的聲音依舊緊貼在耳邊,甚至帶著人才有的溼熱呼吸,戲謔的磨蹭著他敏感的耳垂,“多可愛。”
禪景在睡夢中彷彿被龐大的漆黑包裹住身體,沉重、灼熱,還帶著淺淺血腥味的黑暗糾纏在他四周,將他的掙扎全然掌控在其中。
好重。
禪景難耐地輕輕喘息,扯著襟口,翻身也無法逃脫滾燙的覆蓋。
“交給我。”
夢魘一般的聲音緊緊束縛住他全身,禪景漸漸呼吸不暢,胸口起伏劇烈,意識似乎遭到了強大地擠壓,被迫退喪身體的控制權。
好難受。
好……好難受。
這種難受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沉重,還有擁擠進腦中龐大的記憶碾壓,那種原本不屬於他的隱痛讓他也痛苦起來。自然生出的抗拒開始推搡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皺緊眉,忍不住吃痛的輕吟。
走開。
快走開。
“不可以呢。”潺淵殘忍的幾近冷漠,“噓,乖。”流光撫過禪景的頰面,他在不急不躁的語調間搶佔著飼主的身體,玩弄著飼主的生死。
眼看禪景額前的發都被汗打溼,潺淵打量著他,流光拂開他額前溼發,只覺得這小鬼似乎也蠻適合被養成禁臠。
潮紅的頰面,無助的喘息,溼漉漉的額髮,微皺的挺眉,滑軟的肌膚,還有像是輕泣的吃痛聲。
潺淵的身形越來越清晰,他不再講話,而是沉默地看著禪景,突然生出一種口乾舌燥的迫切感。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所以他指尖摩挲在禪景下頷,就連搶佔身體的攻勢都緩和了幾分。
“呵。”
指尖擦在禪景唇角,櫻色的薄唇很漂亮,帶著少年人的鮮活。骨節勻稱,形狀完美,色澤精緻如同象牙白的手指一點點滑進少年的薄唇間,恣肆的挑逗著他稚嫩的舌尖,享受他青澀又難過的回應。
意外的乖巧呢。
潺淵還想遊戲下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