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
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的力道!
章十一
一個照面崩開對方的刀,就是禪景自己也未預料到。他也用過這把刀與李瞑雲交過手,沒有討到半分好處。如今怎麼一個下劈,就壓制對方成了如此模樣呢?
禪景困惑的目光從對方的刀再到臉上,像是十分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目光直坦坦的進了對方的眼中,少年大喝一聲就想撩起刀來,卻不想喊完了又喊也不曾抬起刀。
平原雪野,這模樣有些蠢。
禪景將刀微微一鬆,退身。雙手握刀的姿勢不變,只皺起眉看著對方,道:“既然切磋,就該竭盡全力,你為何這般留手?”
對方一窒,哆嗦的手腕還沒恢復,想要跳起來罵他又生生憋了回去,只能跳了幾下,顫抖著指著禪景道:“你、你得意什麼!”
禪景更加奇怪了,“我何曾得意了。”
對方又是一窒,氣的踢飛了積雪。對禪景橫眉冷豎道:“有種你在這等著,別跑!我找我三哥來揍你!”
“我與你無冤無仇。”禪景貓眼清冽,道:“你有言在先,打完我就走。如果你不打了,那就讓讓路。”
“誰說打完你就能走?”少年轉向四下,“我說了嗎?誰聽見了。你不許走!”他將平刀匆匆一拋,轉身就跑,“等上片刻!”
禪景看著他身形比方才更快的消失在雪野裡,將重刀收在身側。四下都是他留下的下屬,禪景也不跑,倒是一臉平靜的站著等。手指在重刀刀柄上輕撓了撓,心裡想著是方才那一剎那的交手。
雖然比他想象的要更快結束,但對方的身法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尤其是那一開始時的揉身欺上,速度快的幾乎要與道長平齊,若不是力道與功夫太差勁,絕對是個棘手的角色。
禪景心裡反覆想著對方的身法,有些遺憾這少年跑的太快。若是能讓自己多看幾遍,必有所獲。
少年果真沒讓禪景等太久,片刻之後就帶了人來,不過來者是提拎著他罷了。來人是個年約弱冠的男子,帶著少年在雪上游走時,快的竟讓禪景看不真切,所行後的雪地上白皚平坦,甚至不見一絲足跡。
光是這一手,就足以讓禪景側目了。
“這是我三哥。”少年對禪景仰仰下巴,看向男子的目光十分仰慕,他道:“我三哥可是新一派中的佼佼者。”
那男子將他撥去一邊,對禪景微笑頷首。禪景也回了回。男子道:“在下公孫溫。今此一攔,多有得罪。公孫家規在此,在下也疏忽不得,只能耽擱公子片刻功夫,與在下比劃一二。”這男子說著時,目光卻行走在重刀之上,當看見刀上斑痕時也是微怔。顯然他對禪景的興趣,不如對重刀的興趣大。
這是弟弟惹的禍,他本不欲插手。禪景的的確確拔刀了,最後先收手的卻是他弟弟。按照規矩,禪景當然能自行離去。可是公孫溫聽見形容後反而生了興趣,要知道,公孫家不鍛刀,也不缺好刀。今日少年所帶的正是上品之一,被人一個照面就斷了刃口,他自當前來看一看。
“公孫公子有禮,眼下如何?”禪景緊了刀柄,“再打一場?”
公孫溫寬和的笑了笑,道:“理應如此,還望公子海涵。”
禪景沒報名號。但公孫溫一向熟悉江湖人氏行動時的低調隱秘,便不作追問。況且看這年紀,若是師門顯赫,斷不會單單讓此一人行走著風霜之地。想必也是尋常家的弟子出門討口飯吃,何必多問?
禪景皺了眉,卻未拒絕。
雙方畫出一丈圓,用作地界。兩人在圓中提到對禮,就算是打過招呼了。轉身各退三步,罡風猛然颳起。電光石火間,同時旋身的二人同時出刀,但禪景堪堪慢了一步。
不如說是公孫溫太快了!
兩刀拼碰間禪景節節後退。公孫溫的刀又與少年不同,是把窄彎弧線的長刀,切弧詭譎,十分遊滑。禪景的重刀體重形巨,最不易與此類刀形為戰。越是遊走快如龍蛇的刀劍,越是能覓禪景的破綻。
重刀在行動中只能勉強跟上對方的進攻,禪景逐漸吃力的被壓制圓圈的邊緣。按照剛才的規定,一但他出了圈,重刀就歸公孫溫了。
公孫溫是一開始就打算用快攻把他擠出圈子。因為如此一來,既能讓對方知道公孫家不是平庸之輩,又能在不見血之下解決問題。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禪景反而越挫越勇。
刀鋒呲撞在眼前,重刀上的斑駁鏽跡不斷向下褪掉,而禪景也像這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