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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抱歉,抱歉,抱歉。

瓊桃拼命搖著頭,嗚咽著說不怪你,從來都不怪你。

可是不怪他怪誰呢。

是他沒把持住心。

晚上禪睿沒有睡。

帝都的回覆到了,聖上僅僅回了個知道了,看來意思是要他監察到確切證據。說得很簡單,卻也冷酷的很明白。

又是一夜熬天明,咳聲夾雜的斷續,禪睿從繁雜真假的線索中拼接摸索,終於找到了重頭。他沒辦法靠近靖國公身邊取得賬簿證據,卻能另尋源頭,在商賈往來中探得蛛絲馬跡。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查不到的痕跡。

禪睿在喬吉送來的鳴杉城來往巨賈中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在紙上,其中趙朝明這個名字讓他沉思許久。原因無他,而是這個趙朝明,似乎有所過耳聞。

奇怪的是,有所耳聞卻無印象。

出於謹慎,他在此人名下重重劃了幾道。

*——*——*

趙朝明在鳴杉城有幾處大宅,但都不顯貴,唯獨有一家歌妓臺開在鳴杉城中心街段。規模大,花樣多,人脈廣。聽聞高至靖國公,下到尋常人,只要有錢都願來此逍遙一番。

趙朝明與靖國公聽說除了生意沒什麼私交。

然而這僅僅是聽說。

暖閣裡有嬌軟的美人在灰色絨毯上跪著為貴人揉捏足底,那纖纖玉指看著就令人亢奮,更勿提那跪姿和神態。

可惜今夜的貴人不好這口。

只喜歡白衣書卷氣的少年人。

趙朝明坐在下首,懷裡是芙蓉面,手裡是千金釀。他年近三十左右,正在仰頭哈哈大笑著,語調輕鬆。“公爺實在謹慎,竟對一個手不能提的病書生如此忌憚,倒是讓人看了笑話去。”

靖國公已經近六十了,不是大腹便便,反而是個道貌岸然的衛夫子模樣。他捏了捏跪趴在胸口少年人的肩骨,渾然不在意嘲笑,哼聲道:“你未見過禪睿,所以不知他的厲害。比起禪宗那猛衝猛打的傻小子,禪睿要更難對付些。”

“再怎麼厲害也不如安國公。”趙朝明押了口酒,“如今想收手也不可能了。況且公爺想一想,當年安國公有多厲害,手中的兵馬都是真正打過仗的悍將,如今不也是被陛下逼退到了寺廟裡面窩著了嗎?如果不是他這幾個兒子還有幾分能耐,禪家指不定已經到了何等任人宰割的地步,這刀可是一直懸在腦袋上的。”

靖國公自然明白,他看著懷裡少年的臉,卻越發怕起來。旁人不知,當年禪睿扳倒陳王的時候他可是站的最近,陳王先前有多受盛寵,最後家眷就死的有多絕。禪白衣禪白衣,就是因為能不著官服,不憑官位,不借官威,所以這白衣二字才更讓人惶恐。況且聖上都這麼多年不提禪白衣了,可是如今一提就是帝都色變,他往自己這裡來了,靖國公怎能不慌?

就怕禪睿是奉聖下之意來的!

“公爺當初不是還想招他做郡駙嗎?”趙朝明笑道:“這不正是個好時機。他在帝都失寵,又因與禪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被趕出禪家,就像落水狗,公爺此刻給他個群主,他恐怕感恩戴德還來不及。”

“只怕誰感恩戴德還不一定。”靖國公推開懷中少年,“當年我也是看中他如此才華才起了收為郡駙的心思。”說到這他有些訕訕不甘,“誰知禪宗硬是橫插一手,連分毫情面都不留。我當以為他們真是兄弟情深,誰想禪宗後來竟有那般不軌的圖謀。”

他差點到手的肉被禪宗吃掉了,這麼些年可沒少背地裡把禪宗罵的狗血淋頭。

趙朝明心下冷笑,心道你那點腌臢心思還能瞞的過禪宗的眼?吃不到的酸味可存了許多年呢,只怕這次被聖上察覺到不對也有禪宗暗中使的一番力。人家當初沒拿下,如今可是攢足勁要弄死你。他面上也不好顯露,只皮笑肉不笑道:“雖然這禪睿也不算什麼東西,但這次公爺可得把持住,萬一最後真出了什麼亂子,再惹怒了禪宗真動起手,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靖國公連連點頭,可趙朝明瞧著不像是聽進去了多少。過後找了幾個人,暗自吩咐一番,又給靖國公送了好些乾淨的好苗子,想先斷了他的心思。

這個禪睿可以殺,卻絕不能讓靖國公碰。因為殺了他還可以毀屍滅跡抹個乾淨,但是如果靖國公碰了他就不一定,一旦被他咬住了什麼死穴連帶著自己也會喪命。

趙朝明知道靖國公不是能成大事的人,但他只能借靖國公的力。等到事情完備後,再踢開也不遲。

比起禪宗禪睿,他更懼怕安國公。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