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說是李世民被人悄無聲息的帶走了,看守之人竟無一人察覺,直到獄卒送飯之時才發現犯人已經換了一個,頂替之人被發現時,立刻咬舌自盡了。
皇帝大怒,將御史中丞臭罵了一頓,然後將人轟出了皇宮。
待人一走,顏景白的面色立刻平靜了下來,那還瞧得出一絲一毫憤怒的痕跡。
裴矩垂下眼簾,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趣味,他淡淡道:“那李世民本事不錯,又野心勃勃,比他兄長強多了,臣實在不知陛下為何要故意放他離開!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對大隋而言,實在稱不上是什麼好事!”
顏景白看他一眼,心情不錯的說道:“李閥註定是要反的,不過一個李建成不夠看,朕總要給他們添點助力才好!”
“那臣就更不解了。”裴矩嘆了口氣道:“陛下明明有能力阻止他們的謀反的,將即將爆發的事情掐滅在萌芽狀態中,這對陛下對大隋都好,可讓臣無法理解的是陛下似乎是在促成這場戰爭!”
顏景白笑了,笑容雍容矜貴,他道:“若不促成這場戰爭,又怎麼引出某些人呢?!”
裴矩若有所思。
傍晚的時候,顏景白又召見了一個人,一個陪在他身邊四年,從第一面開始就不斷的救他護他,對他忠心耿耿的人。
先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顏景白端坐在龍椅上接受著獨孤盛的朝拜,他看著他遞上長劍和辭官的奏摺,看著那張端正明朗的臉上浮現的無數情緒,看著偉岸的身影漸漸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心中滿滿的盡是複雜。
雖有不捨,他卻沒有挽留,獨孤盛雖是他的臣子,但更是獨孤家的人,這人重情重義,此刻絕對不可能放開獨孤家,仍然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禁衛軍統領。
這樣的結果,其實他早已有所預料,可在真正來臨之時還是有些黯然。
以前演帝王戲的時候,聽得最多的就是王者無情,孤家寡人,他那時只當是臺詞浮誇,不以為意,如今才算勉強體會到了三分真意。
但他不後悔,重來一遍他依舊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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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信紙被人恭敬的送到他手中,紙上只寫了四個墨字:李淵已誅。
顏景白默默的勾起唇角,他雖然願意放李世民回去,卻也不是白放的,而代價就是李淵的命!
李淵是李閥閥主,是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老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也沒多大的本事,但他卻是唯一能降得住李氏兄弟的人。
有他在李閥上下必然團結一心,顏景白想讓李閥多點造反的力氣,卻也不想以後收拾起來遇到阻礙,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種蠢事他可不做。
現在李淵已死,李世民和李建成雖然會因為仇恨暫時聯合起來,但時間一長,甚至用不著他派人挑撥,以這兩人的性格必定會鬧翻。
人的命運都是註定的,玄武門之變可是正兒八經發生過的事情。
顏景白微笑,他不急!
☆、第56章 轟動
大業十三年十月;隋朝四大門閥被滅一半,貴族勢力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顏景白幾乎是用一種血腥的手段,完成了從豪門世家到中央集權的政治目的。
十一月;李世民逃回太原;與李建成一起打著為父報仇,推翻暴君楊廣的口號,砍了顏景白派去下旨降罪的大臣;正式起兵造反。
同月,瓦崗寨李密殺害大頭領翟讓,自封為王;舉起了謀反的大旗。
半月之後;兩封急報傳到洛陽,河北竇建德、江淮杜伏威紛紛舉旗造反。
一時間,天下百姓人心惶惶,誰也想不到一個多月前還四方來賀的大隋一下子就戰火四起,隱隱的竟有了亂世之象。
而最應該擔憂憤怒的那個人卻穩穩的坐在龍座上,目光冷靜,面色無波,一點驚慌的跡象都沒有。
寇仲佩服他的從容鎮靜,覺得不愧是做皇帝的人,這才是真正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望著他的眼光也更加發亮了。
他的胸腔突然升出一股豪邁之情,聲音響亮的說道:“皇帝老爹,你給我一隊兵馬,我去幫你打仗,把那些個反賊通通打趴下!”
聞言,顏景白尚未有所反應,一旁坐著喝茶的楊侗就冷哼一聲,說道:“仲少爺真是好本事,區區幾個反賊算什麼,一手一個就能被你摁趴下。”
寇仲先是皺眉,然後眼珠一轉,跑到他身邊攬著他的脖子笑眯眯道:“侗少爺是在嫉妒我的本事嗎?放心放心,等你長大了也會和我一樣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