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顧雲橫一向遇到那件事便逃避,逃避成習慣了,只要不提及,倒也跟無事人似的。
江越嶺說要告訴他自己被封印的真相,這件事顧雲橫好奇已久,躺久了全身都難受,在江越嶺的幫忙下稍微靠坐起來,依著床頭,聚精會神地盯著他,比柳拂衣傳授他法術時,還要認真一些。
說是要告訴顧雲橫,不過是自己一時興起,就像顧雲橫剛才一樣,說過就有些後悔了。
不過,自己到底是他的師叔祖,徒孫隨口說說,做師叔祖的,怎好一這樣?尤其是顧雲橫拿那種眼神看著自己,後悔的話,江越嶺更說不出口了。
回憶往昔種種,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江越嶺長吁一口氣,還是從頭說起吧。
“當年魔君曲無聲作亂,殺害無數修士,修真界能人輩出,然而都不是他的對手。各門各派死的死,傷的傷,眼看修真界就要被魔道掌控。紫竹山派心繫天下蒼生,掌門師尊帶著眾位師兄弟商討對策,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能從曲無聲的魔攻下手,研究出破解他的招式,說不定能夠取勝。”
這段歷史顧雲橫在門派史書上看過,他只知大概,並不知裡面的詳情。
江越嶺望著他,視線卻沒有焦點。浮現在他眼前的不是顧雲橫的臉,而是當日的種種。
“我自幼痴迷法術,喜愛鑽研。曾對曲無聲自創的了無生趣有少許瞭解。那魔攻變幻多樣,看似每招每式不同,卻又有相似點。為了找出破解之法,我在慢慢地摸索中竟然學會了部分了無生趣。”
聽到這裡,顧雲橫驚訝地張大嘴巴,師叔祖竟然自學會了魔攻!他忍不住打斷道:“祖師爺因為這個才將你封印的?”
“不是。”江越嶺搖頭,“了無生趣極其複雜,我只會其中一點罷了。那是時間緊迫,我沒有太多時間。掌握了一點,便就急著找破解之法。與此同時,又想掌握更多的魔攻。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一旦破解的第一式,破解之招便是第二式,破解第二式的招數,便是第三式。在不斷的尋找破解和修煉中,我竟將了無生趣全部學會。”
天下法術,從沒聽過哪個是這種自己破解自己的,當真是了無生趣極了。
只是……
顧雲橫好奇道:“既然破解之法曲無聲使出來過,為何無人發現?”
江越嶺看著他道:“了無生趣招式繁多,曲無聲到死都沒有全部練完。不,應該說,這套法術沒有終止,只要人活著,招式就在不斷更新。”
這完全顛覆了顧雲橫對法術的理解,入神地聽著江越嶺的講解。
“我當時並未想通這點,因為發現其中秘密,便沉迷於欣喜之中,日日尋找新的破解之法。等我練了上百招後才發現,不知不覺之中,我竟將自己的魂魄分成好幾份,可同時修煉。”
分裂魂魄?
顧雲橫從未聽過這個說法,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江越嶺性格變來變去是腦子不好造成,從未往魂魄上想!
“魂魄分裂,修為也突飛猛進。最後一站我戰勝曲無聲根本不是外界傳言那樣,一上來我就不躲閃。相反,那次對戰我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直到他稍微露出一個破綻,才使出了無生趣,破解他的招數。曲無聲見我也會了無生趣,當場便愣了一下,才被我刺中要害,毀了佩劍,以至於最後敗在我手中。”
堂堂魔道魔君,自己創造的魔攻被名門正派使出,那是夠意外的。
顧雲橫想象了下當場的場景,若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不止愣一下,至少愣好幾十下。
江越嶺道:“曲無聲敗了之後問我如何學會了無生趣的,這是他自創的,只存在他腦海中。我告訴他,是我研究出來。他聽後哈哈大笑,說我沒有魔道的心法,很快便會收到驚喜。”
顧雲橫撇撇嘴,心中暗道:這個曲無聲真萬惡,聽他之言,分明不是好事,偏要用驚喜來形容。
“我自然不信他的話,一劍刺進他心脈。”
曲無聲死,魔道從此一蹶不振,再無死灰復燃的可能。
顧雲橫道:“既然這樣,你是消滅魔道的功臣,為何祖師爺會對外聲稱你病重而亡?”
“我雖贏了曲無聲,但也身負重傷,不得不修養一陣子。自修養起我便發現自己不對勁,有時性情大變,彷彿變了一個人,明明自己都知道,卻又無法自控。”
這個說法很熟悉,顧雲橫是有切身感受的,忙問:“是跟屁蟲和臭屁蟲出來了?”
江越嶺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