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都一個個消失了。
而她正是在這裡殺了第一頭她以為是虛的虛。
似乎還能回憶起那些濺在牆壁上的血,天鶯心頭驀然湧起恐懼,終於還是在日番谷準備拉開門前握住少年的手:“不要!”
“天鶯……”少女的手是冷的,帶著薄薄的汗意。日番谷擔憂地反握住她的,她卻扭過頭去避開自己的視線,聲音冷硬:“不用進去了,就在外面談吧,本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你看著我。”日番谷握緊她想要掙扎的手,沉下聲。
迫於少年身上無形的壓力,少女緩緩地轉過頭,可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彷彿將一切多餘的情緒都裝進冷漠的盔甲裡:“靈術院的後輩,見到前輩就是這個態度嗎。”
日番谷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樣面對自己,他後退半步,鬆開她的手。
她瞥一眼他胸前代表階級的條紋:“五回生,快畢業了呢。看來你就是最近十三個番隊間傳的很兇的‘百年一見的天才’,”她一笑,眸子裡帶絲諷意:“那麼那天問我對你當死神的看法是試探嘍?”
少年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神情中有幾分森然,那天的話是試探不假,他進入真央靈術院後也著手調查了天鶯以前的事,可由於種種阻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只有一些關於她的傳聞,但別人說什麼他並怎麼不在意,他想知道的是那些傳聞背後的真相。若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他並不想這麼早以死神的姿態跟她碰面。
“就算問你你也不會說。”他頓了頓:“你知道奶奶快被我的靈壓給壓死了嗎,如果我不學會控制靈壓,她會死。”
天鶯點點頭:“不過我並不關心。”冷凝的樣子讓日番谷皺起了眉頭:“天鶯,你在盤算什麼?”
“不顧奶奶的性命和我的心情都要阻止我來真央,是怕我知道獅谷原純已經死了,毀了你心中他還活著的妄想,還是不想讓我察覺你在做什麼危險的事?是後者吧,剛剛你解放斬魄刀,”他頓了頓,像在思索,那雙碧眸凝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蛛絲馬跡:“是不想讓那群人察覺到我的存在吧,因為他們之中有人看到這張臉就會聯想到‘獅谷原純’,然後就會影響你的‘重要的事’?”
真是敏銳的人,僅僅是細微的動作就可以分析出這麼多。如果被市丸銀、被藍染髮現日番谷跟她的關係,他們會懷疑王印在日番谷體內嗎?會想到取出來嗎,會挖他的心嗎,會像對付他哥哥一樣對付他嗎?
“並不關你的事,”她輕聲道:“我接觸你,是因為你是原純的弟弟,原純被我所殺,他的遺願我當然要做好。現在你知道他死了,是我沒有做好。我對不起原純。”
“原、純、的、遺、願?”
“對、不、起、原、純?”
‘砰’地一下,日番谷將天鶯逼到大樹下,憤怒以及委屈在心中翻江倒海,他的雙眸如同森冷的寒潭,驟然升高的靈壓震動著空氣,被濃厚靈力吸引的藤蔓向這裡靠近,又紛紛被無形的戾氣撕碎。
“你要為他復仇嗎?”她其實知道少年不會傷她,就算她傷了他的心。天鶯抬手撫摸日番谷的臉,她並沒有碰到他的面板,而是用靈壓一點點磨平因為少年情緒失控而像突刺一樣的靈壓:“如果你不想為他復仇,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天鶯垂下眼眸,眼中繾綣著柔意,彷彿誘惑。這樣的表情跟印象中的珊瑚一川重合了,讓日番谷皺緊了眉頭。
“進入護庭十三隊後不要來六番隊,不要私下主動跟我接觸,不要干涉我做什麼事——”
“——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就殺了雛森桃。”
*
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怎樣走出那個地方的,一群院生說說笑笑地迎面走來,她只是渾渾噩噩地從他們中間走過,悽清孤寂。解放了蛟流羅後誰也看不到她,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放縱自己的情緒,但同樣地,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她。
再也不能跟冬獅郎一起了呢,她威脅了他,她其實沒想威脅他的。但是要他停下靠近的腳步,除了利用雛森桃威脅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
別的辦法了……
“天鶯……”跟在身後的蛟流羅低喚失神少女的名字,他瞥了眼身後,想告訴她那個小鬼其實從剛才開始就保持著一段距離跟著,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斬魄刀最懂主人的心意,他雖然不完全是天鶯的斬魄刀,但長久地陪伴在她身邊。
他知道,天鶯喜歡那個小鬼。
但日番谷冬獅郎怎麼能被天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