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錢……隸筠?”
296 收留
有鑑於長期抗戰的豐富經驗,咪寶早預著要收拾林森柏之前折騰下的殘局。
這位女士的到來,雖是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今後這樣的事情還得一而再再而三,只需一次處理好,下回,下下回,下……下回,咪寶想得很簡單:依樣畫葫蘆就行。女人稍稍側翻的手委婉地向她伸引,她發現那手滑嫩得堪比一塊半融不融的黃油,微黃中泛著女性特有的溫潤光澤,雖不若林森柏那般健康白皙,亦不若師燁裳那般病態蒼白,偏有一番東方人的美好,柔軟沉靜,黃得自然,從中似能看出歲月過手留下的絲絲痕跡,卻是一點兒沒有斑駁的意思——必定是個充滿智慧的女人,懂得保養自己的身體和心靈。不言而喻的祥和大氣由內而外,無需強撐,遮都遮不住……阿乖,你眼光真好,嫩牛吃老草都挑這種國母型的下嘴,人家中山先生開啟資本主義新中國,你還打算開啟共產主義新中國是怎麼著?
“我就是錢隸筠,您好。”咪寶原本掛滿倦意的妖媚面容上突然毫無保留地綻開了十成的公事化微笑,身體姿態也不知在何時被端了酒管教學片裡的典型,身正腿直,莊重有禮。她朝國母伸出一隻手去,四指虛攏,拇指與食指之間形成一個漂亮的n字,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握住對方的手,然而她的背脊並沒有絲毫彎曲或即將彎曲的跡象,所以要說她對國母全無敵意也是很不正確的,她既然抱著處理麻煩的心態,就不可能親切出個金牌空姐的效果,頂多是不要失禮於人,給林森柏丟臉就夠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國母巧笑嫣然地微一點頭,伸手與咪寶交握,卻不是意思意思的抖一抖,而是結結實實地握住了,不放,“你好。我叫何宗蘅。一直想見見你,可林森柏自從跟你定下來就人間蒸發了,我連她都見不到。你我就更見不到了。”說著,國母扣腕內轉,將咪寶拉近一些,說悄悄話般地低頭輕聲道:“她藏你藏得像保險庫鑰匙那麼嚴。”
咪寶一縮脖子,抬起眉毛,故意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啊?有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成林森柏的地下情人了。林森柏明明是恨不能拿條狗鏈拴著她招搖過市的吧?近來,但凡源通有這個儀式那個酒會,她跑都跑不掉的,就算在上班,林森柏也會親自跑來給她送帖子,其實是系鏈子,有時根本就是連綁帶架地逼她去當桃花盾,酒盾,車伕……藏?林森柏,求求你了,藏藏我吧,冷藏我都行,我好躲在冰櫃裡睡一覺。
想到睡覺,咪寶忍不住舉手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她睡眠不足,吃飽更困。難得一天早下班,她還打算明天神清氣爽地跟林森柏“打一架”呢。
“真的。給。”國母笑盈盈地從餐桌上取來一張紙巾塞到她手裡,她淚眼朦朧,正條件反射地想要道謝,林森柏卻站了起來,桃花眼目露兇光,櫻桃嘴咬牙切齒,冷不防一把環住國母的細腰,粗魯地把國母往門外搬扯。咪寶不明狀況地鬆開與國母交握的手,目送兩人往門外移動,心裡遲疑著什麼,卻沒有懷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國母雖不是真國母,可並不是能夠隨隨便便打發掉的便宜貨。而且,即使在有強烈敵意暗示的情況下,她也沒有任何一點厭惡或憎恨對方的感覺。這大概源於國母身上並沒有爭風吃醋的味道,又或者是她自信林森柏的歸屬問題已經沒有疑義,總而言之,她對這位不期而至的女士抱有的情感更多是傾向於尊老,而不是抵禦。雖然這麼說,十、分、失、禮。
“林森柏,就算我多年來都是這麼深厚堅強地愛著你,可你也不能禁錮我的人身自由啊。”國母被林森柏“搬”到距離餐桌五步開外的地方,猿臂一展,猛然勾住身邊一根裝飾性的柵欄木柱,拉得滿面肅殺的林森柏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而站直身子,放開雙手,擺出要與她面對面談清楚的架勢,看她可笑地抱著柱子,聽她言語沉著地慢慢道:“從見面到現在,你沒跟我打招呼,沒對我說一句話我都不計較了,你還要我怎麼辦呢?你不理我,我去找錢隸筠說話還有錯嗎?我並沒有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她不會知道的啊,再說我大你那麼多,正常人也想不到……”
林森柏瞪著眼睛做一個T字手勢,霸道地攔停了國母的話,壓著怒氣低低吼道:“您說這謊咋就不臉紅呢?您的字字句句都是為了讓人誤會而說的吧?還有,我剛才不是跟您打過招呼了嗎?您能不能別裝作沒聽見啊?姨!”林森柏喊口號似地一梗脖子,好像這個“姨”字欠了她八個億一樣,“每次都扮我女友挑撥離間,有意思麼?人家還當我多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