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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師燁裳決定不再強求汪顧養成“貴氣”了。汪顧不是張蘊兮,她有她的優點,張蘊兮的人生經歷決定了她的脾性氣質,汪顧亦然。讓張蘊兮學小白領那樣兢兢業業會令她顯得可笑,同理,讓汪顧學大小姐那樣優雅高貴會令她顯得造作……
不知怎麼的,師燁裳想著想著便將一句汪顧期待已久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地脫口而出,連她都被自己這種衝動沒頭腦的行為嚇了一小跳。
“汪顧,我喜歡你。”
汪顧剛賭完咒,現下正捧著一顆不規則跳動的心臟等待師燁裳回應,甜蜜來的太突然,她來不及想“我是不是在做夢”,也來不及想“你真是個妖怪”,更來不及想“這種話不是應該做完之後說麼”……
巨大的喜悅如三米大浪般劈頭蓋臉地拍向她,她什麼也沒來得及想便覺耳內一聲轟鳴,眼前呼地一黑,整個人頭暈目眩地向前倒去。
幸而她彪悍屬性滿點,意志力無比強大,昏迷這種事對她來說是全然可控的。五秒鐘後她從短暫的失覺中醒來,相當滿意自己這個剛好把師燁裳壓得動彈不得的姿勢,雙手迅速歸位,她二話不說,捧住師燁裳的臉龐,興奮難以自已地吻住師燁裳半張的小嘴,舌尖順著溫潤香氣的源頭循跡探入,不多時便纏上了一位柔軟迷人的同伴,輾轉廝磨,恣意挑逗,讓它跟著它的節奏活躍起來,一場寂寞陰鬱的獨角戲逐漸演變成豪情奔放的二人轉,轉轉轉,轉啊轉。
不過這場熱鬧的二人轉並沒有持續很久,就在汪顧準備放開師燁裳,讓她透口新鮮空氣,接著趁她清醒對她盡情表白的時候,師燁裳先一步發出了“唔”的抗議,扶在汪顧腰上的左手輕輕拍一拍,很明顯是在示意汪顧停下。
汪顧果斷而自然地將兩人距離拉開一些,微微氣喘地低下頭,柔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吻疼你了?”
師燁裳睜開霧濛濛的雙眼,摒眉不語,原本置於汪顧腰背上的左手滑回到自己肋側,狀似艱難地摸索一番,最終掏出個什麼東西,“把它拿走,硌死我了。”
汪顧定睛一瞧,立刻決定將那些熱情洋溢的語言和動作暫時押後,因為硌著師燁裳的東西並非他物,正是那管花了她三百來塊的進口藥膏。情事可以耽擱,此事不能耽擱。她要給她上藥,嗯,上藥,心無雜念地上藥。
也許有人會罵汪顧笨、呆、傻、老實、死板。大好時機,不乘勝追擊,難道就不擔心師燁裳反悔嗎?但汪顧這會兒不怕罵。有師燁裳那句發自內心的“我喜歡你”在,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不怕,更何況唾沫星子?
想她苦等四個月,付出了多少辛勤勞動,多少辛酸血淚,師燁裳這塊堅冰才終於有了融化的跡象,此時她若還顧著一己私利,把師燁裳的健康當成兒戲,那她日後還有何臉面去期盼那“喜歡”會升級成“愛”?更何況,上藥是個精細活兒,技術活兒,誰又曉得不會上著上著上就出個把妖蛾子來?退一萬步,就算上不出啥妖蛾子,她這趟也賺夠本了。來日方長,有性未必有情,而有情卻必定有性。
她取過師燁裳手裡的藥膏,邊擰蓋子,邊雀躍地在心中昭告天下:我們,這回是正兒八經地開始談戀愛啦!
238 開始談戀愛
唐僧取西經,一路翻山越嶺,途遇九九八十一難,終成正果。汪顧認為師燁裳遠比那真經珍貴,然而自己卻遠未受夠八十一劫,心中歡喜得來,又多少有些小慶幸。其實師燁裳說“我喜歡你”時,表情有些木木的,言語堅定,然視線遊移,從整體上看,絕對算不得楚楚動人。
不過汪顧不在乎,汪顧知道師燁裳就是那麼一號人,什麼明眸善睞,巧笑如花,柔情似水之類的詞想都別想往她身上靠,她就是木,就是木,一張臉上除了一些不動聲色的哭笑之外鮮少有別的表情,如果有,那也大多是忍耐:對憤怒的忍耐,對情慾的忍耐,對痛苦的忍耐……她的忍耐克制必定是一種習慣,所以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忍,不願忍的。若單看一張臉,她比席之沐可要木得多得多,李孝培給席之沐的綽號真應該借她用用,那樣就名副其實了。
嗯,說到這兒,前事莫再提,咱開始講後事,呃……後面的事,不是身後事。
眼下,汪顧既然認為她倆已攜手跨入戀愛新紀元,她便覺得自己應當名正言順,底氣十足地把妖怪當成女朋友看,當成女朋友疼。當然,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