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第N次打擊報復,可就在這時,褲兜裡傳出林森柏的公鴨囂叫,她只得止步門邊,掏出手機,直接問:“丫頭,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林森柏傷好得差不多了,人又變回平時活泛的樣子,聲音也顯得生機勃勃,“老古董,你讓我找的那個人,我找到了,但我把你的要求跟他一說,他死活都不肯答應。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說話顛三倒四,嘴裡一直重複說不行不行,我這邊有幾個行家說他可能受了很大刺激又被打了藥,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師燁裳記下地址便掛了電話。
遠處的樹蔭下,汪顧正在接水槍,大熊在她腳邊追著尾巴打轉。
師燁裳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叫上她。畢竟一味的保護成就不了強者,被溺愛著長大的孩子大多數是廢物。更何況這種事情今後汪顧可能也會遇到,讓她知道該怎麼處理可以最大程度地保全她的利益才是真的為她好。
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266 挾持
林森柏在電話中告知的地點是一個位處B城中北部立交橋下,南北有三車道快速路直通國道,四面包圍著人口稠密的大學城,有牌無星,自七十年代末開張到現在還從來沒再裝修過的的小賓館。
師燁裳一到地方就發現這其實是一家在當年對外掛牌“B市輕工第四招待所”的玩意兒。記憶僅存的小時候,她常常和母親一起坐在摩托三輪車裡從它面前路過,白天看著它的國旗,夜裡看著它的霓虹,肖想著什麼時候能進去住一住,可等她真的有了閒錢有了自由能夠隨便住賓館時,她先選擇了半島寰球,後選擇了喜來登皇冠,它的霓虹在她腦海裡漸漸褪色,若不是今天見到它,她決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會被關在這裡。
林森柏說一看就是內行人做的,師燁裳深以為然。
內行人做事首先考慮的是逃,其次才是躲,因為百密總有一疏,能逃掉就是最好的躲避。
賓館位於一個人口密度堪比市中心的區域,無論是什麼背景的人,只要長全了腦袋就不會在這裡放槍;在交通如此便捷的情況下,無人關注的老舊賓館力四敞八開的各個大門小門為挾持者提供了最好的逃跑路徑,一旦上車,就斷斷沒有好萊塢電影裡那般被圍追堵截的危險;同時在這樣的賓館裡,長包房就等於短期出租屋,處於固定的樓層,享受更優惠的價格,所以不會包含普通賓館裡提供的日常服務。也就是有了這些原因,這個賓館,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比國產電視劇裡時不常出現的鄉野小破屋更適合藏人,因為人越少的地方,每個人的受關注程度就越高,反而人越多,越雜的地方,就算出現再奇怪的事,鄰居也見怪不怪了。
“早上他們找到這兒的時候看守已經跑掉了,看來他們有哨崗,可能也是軍警一類的退役人員。你那個保安部長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好容易拿涼水澆醒了,他又連個屁也說不出來。你看吧,是送正規醫院還是請黑醫生,送醫院就打120,請醫生就還讓他待這兒好了,反正你要做的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
在又陰又潮的狹長走廊裡,空氣熱得與蒸籠好有一拼,林森柏抓著一條印滿LV老花的手帕,像個民國的山羊鬍私塾老先生一樣揹著一隻手,微弓著腰,不停擦汗。在開門之前,她很負責任地將故事前情交代給師燁裳。她的骨頭保養得不錯,已經能憑自己的力量好好走路了,可端竹還是很不放心地站在她身邊,她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師燁裳看這一老一少還挺登對,剛想出言調戲,一瞬又想到端竹的CP是郝君裔,只好把已經拱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轉而道:“他的家人呢?不在?”
林森柏聞言,即時送了師燁裳一個白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雙保險啊?不知道就問你老闆去。他們給他打了藥,又設了崗,明擺著是不準備帶他跑路的。既然不怕撇下他,那就肯定還挾持著他的家人。你以為抄得他出來就沒事了啊?現在反而更麻煩了,你是要他活還是要他死,咱既然已經接收了他,兩條路,一是讓他出庭,二是送他走人,爭取造成證據不足,總之不能就這麼膛了他,不然不光你爸有事,連咱也跑不了。死活不過是個教唆傷人而已,就算被判了也沒關係,很可能拘一下就完事了。再說你爸這會兒也沒被羈押,咱贏面挺大,用私刑不值當的。”
師燁裳仰臉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林森柏的看法。可她原本也沒打算要誰的命,只是別把她逼到那份兒上就成。汪顧牽著她的手,偷偷拽了拽,將嘴附到她耳邊,“這裡似乎很危險,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來辦,你先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