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屢� �
徐延卿不關心什麼海南特色菜,她是北方人,最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些清淡無味缺油少鹽的華南特色菜,她關心的是陳興國這個令她全方位滿意的女婿人選是不是單身。如今陳興國一句“孤家寡人”表明了自己戶口本上婚姻狀況那欄填的乃是“未婚”,這實在令她放下了心中最後一塊大石,她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副人世間最美麗的畫卷:在幸福的陽光中,咪寶和陳興國甜蜜地攜手向她走來,待得走近,兩人異口同聲喊她:“媽。”
“好好好,一定去一定去,”她頓時笑成了花,先擅自答應了陳興國的邀請,再去詢問林家二老的意見,“老林老許,你們覺得呢?明天就照小陳的意思去吃海南菜好不好?”
林家二老是一貫的無意見,含笑點頭說好,客套地誇了陳興國兩句,便又低下頭去吃餃子。
咪寶在桌面下抓住林森柏發抖潮溼的手,想要找些話去安慰一直盯著茶杯不說話的小奸商,可徐延卿就坐在那兒,不停地與她身旁的陳興國交談,此時若她作出過分親密的動作,徐延卿定會有所察覺……
百般考量後,咪寶說了一句話,但不是對林森柏說,而是對一個路過的小服務生說:“麻煩你,拿十瓶你們店裡最好的紅酒,再拿四十瓶隨便什麼樣的啤酒,只要是冰鎮的就行。”
186——想——
年夜裡晚上八點將近,飯店的露天大投影幕布上出現了中國人民百看不厭的石英鐘,價值近三千萬的“美的”冠名二十點十秒報時廣告開始。
林森柏看著那走動的錶針,嘴裡漫無意識地念:“三百萬、六百萬、九百萬、一千二百萬……”
咪寶不擔心她會因為這點小刺激而走火入魔變神經,她知道她只是鬱悶而已。但小奸商的鬱悶很可怕,別人鬱悶久了要變態,她鬱悶久了要吃人。咪寶早就知道林森柏自來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麼天真無邪。然而仔細想想,她若不這樣,肯定無法在豺狼滿地餓虎遍野的B城地產界中站穩腳跟,更別提將源通一手扶植成今天這副局面……於是,無論林森柏究竟做過什麼,咪寶也覺得可以理解了。
商場無情。好人的定義是做壞事不留把柄,壞人的定義則是腦袋進了水的蠢貨。
聽幾個常去館中館捧場的大客戶講,林森柏在生意場上手段黑得不一般,簡直黑到令一票黑心商人也為之膽寒的地步,只不過她乾的許多壞事皆因手段乾淨利落過程斬草斷根而不見天日罷了。咪寶近年在館中館裡人間醜惡見得太多,確實不在乎林森柏是個殺過人還是放過火的,可她擔心林森柏今晚會鬱悶出什麼妖蛾子來,這才趕緊讓人拿酒,打算讓她一醉解千愁——等她喝醉,回到酒店,兩人“醒醒酒”,你儂我儂地纏綿纏綿,明天再託醉都不去赴陳興國的約,接著初二往興隆溫泉去,初三住在博鰲,初四就回B城,這過程裡沒有陳興國的摻和,林森柏自然不會鬱悶,期間,她就是再不招徐延卿待見,兩人礙著一層關係,也絕不可能起正面衝突,等回了B城,大家又是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了,總之只要熬過今晚,一切都好說。
要說咪寶雖然不是會計系的,但算盤打得確實好。幸虧她想到了讓林森柏喝酒澆愁這條橋,否則林森柏今晚很可能會動那不為外人所知的邪惡心思,想方設法在不可能牽扯到自己的前提下拔野草般去掉陳興國這個對她產生實質性威脅的男人。畢竟,對林森柏這號人來說,要讓一個沒背景的白領打她眼前從此消失事件很簡單的事。咪寶光聽館裡的小姐閒聊,就已經知道了上百種方法:不是殺死,而是逼死,逼不死也能逼瘋,逼不瘋最起碼還能弄成個廢人。
“阿乖,聽話,不生氣不生氣了啊,”咪寶往林森柏的方向傾了傾身子,裝作看春晚節目的樣子小聲對林森柏說:“陳興國酒量一般般,你要解氣,就先把他喝死一通吧。今天我不攔你,你放開喝,回去我給你‘醒酒’,好不好?”林森柏出門之前喝了一大罐高濃牛奶,喝點酒應該沒事,但就算會有事,到了這個點兒,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有所謂喝酒傷身,不喝酒傷心,傷身和傷心二選其一,林森柏和咪寶向來意見統一地認為,還是傷身好。
林森柏此時正處於鬱悶中期,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裡空空如也,暫時還沒有發展到要吃人肉喝人血啃人骨頭的程度。咪寶的氣息裡帶著海洋般清新的檸檬香味,被重咬了的“醒酒”二字中卻有些嫵媚淫靡的味道,林森柏這兩天因為夜裡飽受“欺壓”,耳根子不由變得極度敏感,咪寶一旦捱得她近些她的身體就要起反應,小腹裡的篝火這會兒眼看就要燃起,林森柏急忙端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