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白白了您吶。”咪寶曆來準時,以她的車速,從會館到國代的路程,加上堵車等燈也不會超過二十五分鐘,算算,她再有幾十秒就該到樓下了,林森柏斷斷不願讓她等,因為她總是那麼無聲無息不知催促地等,等得讓林森柏心裡悶悶作痛。
“滾滾滾,煮你的雞蛋去吧。”師燁裳看她要走,乾脆就在背後推她一把,讓她走得更快一些,“啊,對了,突然想起件事,回來回來,聽完再走。”她朝三步外的林森柏招手——推完人家又讓人家回來,要是普通人肯定不幹了。可林森柏好奇心重,師燁裳說有事,她就一定要聽個真切,於是乖乖把耳朵伸到師燁裳嘴邊,讓師燁裳一字不落地說完了下面這句話:“小心啊,小心把荷包蛋煮成飛機場。到時啊,咪寶的手一放上去,‘咻’一聲,就滑掉了。”
林森柏腦子裡頓時噼裡啪啦放開了大紅炮仗。她真想狠狠地給師燁裳一板磚,可汪顧在呢,汪顧也許或肯定會找她拼命。何況這間會議室裡什麼都有,連浴室和衛生間都不缺,偏偏就是沒有板磚,於是她只得悄悄把手蹭師燁裳另一邊耳朵附近,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恨恨道:“師燁裳,你也就敢在我面前炫耀了,隨便換個女人來你都得自慚形穢而死,就你那胸……嘖嘖嘖,真難為汪董關了燈還能找到。”說著,林森柏拽住師燁裳的耳朵一擰就是半圈,並在師燁裳忙於掙脫時,突然一跳半丈遠,就此遠離了師燁裳的攻擊範圍,一走了之。
少了林森柏狂碾按鍵的聲音,會議室裡又恢復了忙碌的平靜。
一張會議桌上十幾個人,沒有一個閒著,但乍看起來,又沒有一個忙著。腦袋裡的工作是隻能從眯起的眼睛裡,皺起的眉頭間,下撇的嘴角旁,顫動的腳跟下窺出端倪的神秘物事,偶爾有人忍不住要用拇指的指甲摳無名指的指甲,也是由於即將想到某一問題的答案,實在太過激動了。
“師小姐,這次的利空我們散得很順利,如你所料,他們與臺灣政界確實沒有很密切的聯絡,有也是點頭交,從這個角度切入,不但經濟迅速而且效果出奇的好,我剛問過幾個在臺北做報社的朋友,他們說早在五點已經派人去跟進了這方面的訊息,相信晚新聞和早報都會有‘時代’的影子。”周子儒說話時眼睛還盯在顯示屏上,從他興奮的表情看來,他真不像個年逾七十的老人。
師燁裳默不作聲地用手指了指會議桌正中的手機訊號遮蔽器,示意汪顧檢查裝置執行情況,免得被有心人拔插頭,待得確認一切安好後,她才把小臂撐在扶手上,低頭對身邊的周子儒說:“他們是不敢跟那邊有聯絡的,他們也不想讓那邊人知道他的底,這場風波過去之後,他們很可能會被安一個經濟間諜的名頭,不過到時他們已經把錢轉走了,也不關我們事了。他們是安全反被安全誤,技術基礎不牢底子太薄就不敢跑得太遠,可要說到安全,其實還是國內安全。一萬宗事爆出一宗來那也是自己作了孽的。他們以為自己那盤生意是多大的事兒呢,到頭在上面人眼裡,不過小菜而已,轉盤轉三圈都不一定有人想下筷子嘗一嘗,更何況吃光?”
周子儒聞言,忍不住地呵呵直笑,一面笑,一面顫顫悠悠地端起汪顧斟給他的普洱,“我就說,這世上惹誰都別惹你。因為惹誰都能指望東山再起,惹了你,直接一蹶不振,徹底沒希望了。”
師燁裳不以為然地搖了搖手,象牙白的襯衣袖口因沒系袖釦而鬆鬆敞開著,卻是奇怪地飄而不垮,“周老,您又本末倒置地冤枉我,現在是我被人欺負,哪裡是我欺負人?”汪顧在旁聽著,心裡難免發怵:是啊是啊,都是人家欺負你……可人家要不莫名其妙地欺負到你,你哪兒來藉口去酣暢淋漓地報復人家呢?
……
一轉,時至凌晨。席內眾人似乎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汪顧陪師燁裳回辦公室之前,眼看著周子儒從座位底下的旅行包裡掏出一個防水布捲筒,待得展開,居然是個睡袋。師燁裳說男人們要鎖門睡覺了,催汪顧快走。豈料兩人剛出會議室,會議室的大門便被人咔嚓鎖了個嚴實,幾個墨黑人影站在密合的百葉窗後再次檢查窗簾是否有縫,最後甚至用透明膠將百葉窗的下角黏在了窗框上。汪顧見狀,不由奇怪地問:“這是幹嘛?瞧架勢是要打核戰啊?用得著這樣嗎?完全切斷他們與外界的私人聯絡,那豈不是在收購案行進期間,連家都不能回?一直被封閉在辦公室裡,多可憐啊,像坐牢一樣。”
師燁裳在前面走著,聽見汪顧問話也不回頭,直到兩人進了隔臨的總經理辦公室,關上門,她才似是而非地答道:“他們都是久處這行的專業人士,為了防止訊息提前走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