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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經不單是失望可以形容,甚至還有一些無奈。與無奈相關的情緒是絕望——比失望更進一步。由此可見,師燁裳對她抱了多大的希望。那。。。師燁裳究竟是給了她一個什麼樣的心理定位才會對她抱有這麼大的希望呢?定位的依據又是什麼呢?

答案不言自明。那大概是她窮盡一生也無法逾越的標準。

汪顧不傻,她能夠聽出周子儒其實想說張蘊兮是個天才,至少是某一方面的天才,不過礙於情面,唯有逆向表達罷了。早先,她縱然有感,卻並沒有明確地意識到張蘊兮的過人之處,現在再想,她與張蘊兮的差距,絕不止於能力。她真正缺少的,乃是張蘊兮的魄力——她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做不到像張蘊兮那樣眼裡只有一個目標。

為了那個絕無僅有的目標,張蘊兮置道德於腳底,視榮辱為無物,甚至不惜對自己痛下毒手,也就是說,為了得到並守住師燁裳,張蘊兮甘願脫皮換血,更別說拋棄人格尊嚴。這就太可怕了。遠比“獻出生命”之類的陳詞濫調更難達到。如此,她在生命最後時刻所作所為完全不足為奇。因為她的原則,與那些時常練手,以保證在車禍一瞬下意識地往左打方向的父母如出一轍。“如果必須是噩耗,讓Yeesun遲一秒知道,多開心一秒”最重要,比她的夙願重要得多得多,於是在那樣做的時候,她連猶豫都不用的,一定做得流水自然。

臨死還要用自己十年心願換愛人幾秒開心——汪顧知道,在今後的歲月裡,她要與這樣一個人競賽。賽果沒有改變,但絕非像之前想的那樣,是因為張蘊兮死了她才永遠爭不過她。她根本是輸在了愛的程度和態度上。多諷刺。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勉強撐起禮貌口吻結束了談話,汪顧脫力地撂下話筒,抱著腦袋在辦公桌上一趴就是半小時。

她想哭,卻沒有眼淚。她沒興趣追究她與師燁裳之間誰更委屈,她只知道這樣的死迴圈若是再不能解開,她們當中遲早有一個會退卻——認識到問題的根本,往往不是解決問題的開始,而是絕望的開始。她有可能做到像張蘊兮那樣,或者說,像師燁裳習慣的那樣去愛師燁裳嗎?

汪顧把頭藏在雙臂環出的港灣裡,悶悶地笑了起來。

時至三點,她託秘書去買眼膜,半小時後,她又捏著檔案袋下了樓。

“小七,能不能帶我去找你爺爺?”汪顧站在公關部門外給張慎綺打電話——她要拜訪張鵬山,可是不認得路。

張慎綺在本職崗位上忙得焦頭爛額,條件反射地頗想讓司機過來接人作數,後一想汪顧這還是頭回主動探訪老宅呢,便急忙向領導請了假,顛兒顛兒地跟著汪顧上車,行程中不忘通知家裡做好接待準備。“誒,你今天怎麼想起去找爺爺了?”

汪顧扯出個笑影兒,若無其事地拍拍方向盤,“討教些問題。”

“你不是一向都跟師燁裳那ji——算了,不提她了,爺爺說,要有素質。不然顯得像那些哈韓腦殘可就嫁不出去了。”張慎綺鬱悶地癟嘴,身體縮在桶形椅背間,像只被困住的小鳥。

可誰說不是呢?

娶個腦殘還不如娶個充氣娃娃,至少不丟人嘛。

想岔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師燁裳的生活,至少在表面上,都不會受到影響。她早就行屍走肉,所以對地球毀滅之類的事十分淡定,其程度,幾乎要有超越某知名論壇三聖母之勢。再說,必須由她親自奔忙的事情太多了,張氏要再創輝煌,國代也從來不是吃素的。

自05年夏天,師燁裳上任掌權開始,國代已進入一個如狼似虎的新紀元,銷售額呈現突擊式上漲自不必說,難得的是利潤率和經營模式都得到了大幅改善。現在,放眼B城及其周邊,除了幅員遼闊的張氏,國代已不把任何代理公司放在眼裡,

黑社會不懂搞經營,文舊顏自己都承認。於是她不惜血本挖來了用張氏資源培育養成的師燁裳——據她估計,培養一個師燁裳所需耗費資源,約可摺合為三百名空軍戰鬥機飛行員。

中國培養一個空軍戰鬥機飛行員的成本,大約等於這個飛行員的重量乘以黃金單價。以05年中黃金價格為計,125元每克乘以飛行員的平均體量75千克,約為一千萬元,再乘300,便是三十個億。你看著數字覺得三十個億多嗎?其實不多的,08年黃金價格相較05年翻番還要加幾成,師燁裳的價值也就跟著翻番還要加幾成了。忽略她十六歲以前吃喝學雜這一系列師宇翰的個人投入,再忽略她十六歲以後錦衣玉食這一系列張蘊兮的個人投入,光是張氏及其關聯單位就要為師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