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欠揍的口吻說:“我不反抗,但希望你也不要介意我把你錯認為張蘊兮。”
“然後……要不要給你個棉花團把耳朵堵起來?”昏暗光線中,師燁裳笑得很曖昧,但汪顧從中看出的只有奸詐,以及言不由衷。
在師燁裳耳邊印下一吻,汪顧翻身到自己常睡的那一邊,連棉被帶師燁裳一起擁入懷中,架臂環住,架腿環住,一副大野狼纏住大型獵物就不鬆口的架勢,咬著牙在師燁裳肩上般道:“繼母大人,你快睡覺吧,都困得睜不開眼了,還有心情想著要把我推開,我真是要佩服您的思維能力。嗯,沒錯,雖然我確實想要你的身體,想得都快經血倒流了,但我覺得今日初相見,我還是矜持一點好,快點,閉上眼睛,睡覺。”汪顧隔著被子,拍拍,就像汪媽媽在過往每一個沒有空調的盛夏裡,為她搖著蒲扇,拍著她的肚子,讓她快快睡著一樣——汪顧直到十七歲,夏天還是在院子裡睡覺的,入睡時有汪媽媽,睡著後有左右兩卷蚊香。
厚重棉被髮出安全感十足的蓬蓬聲,師燁裳剛要張口說些什麼,赤裸背脊上卻傳來溫和的暖度,汪顧解了自己的浴袍繫帶,將前胸靠到她的肩背上,在棉被下用浴袍的衣襬包住她,“睡覺,醫生應該告訴過你,想太多對身體不好的吧?”
“那就請你不要太性感撩人,這樣對身體同樣不好。”師燁裳又用被子矇住自己鼻尖,將身子朝床邊靠了靠,“汪顧,我希望可以對你說清楚……”
“你不愛我,你永遠不愛我,從你嘴裡我得不到愛這個字,現在也好,將來也好,你愛的只有我親媽,對不對?”汪顧拉回師燁裳快要從床上掉下去的身子,讓她繼續睡在枕頭中央,床鋪中央,寧可自己只睡半米鋪頭,“我對你確實有居心,這個沒錯,我天天想著怎麼跟你共赴雲雨,乾柴烈火,但是你……”汪顧想說,“你還未痊癒”,可又不對,聽說長時間昏迷的病人在醒來後,性狀態會處在巔峰值……汪顧又想說,“我對你是純潔的”,可自己腹下溼潤的部分又要怎麼解釋?撒謊總是不對的,於是汪顧發狠似地捶滅床頭的燈光開關,不顧一切地摟緊師燁裳,拳頭抓在她腰下,喘氣道:“你是不一樣的。”
在昏黑的房間裡,師燁裳的嗓音並不會像浴霸那麼溫暖。她的喉嚨裡呵出嘲笑般的氣息,繼而放鬆了身子窩進汪顧懷裡,深深嘆口氣,閉上眼睛,“沒什麼不一樣,只要得到了,就都一樣了,晚安。”
然後,汪顧發現,這其實又是師燁裳對她自作主張強迫師燁裳搬回來住的懲罰……只不過這回是心理與生理各佔百分之五十的雙重虐待,正兒八經的SM。
汪顧越過師燁裳的耳朵去看床頭的熒光鍾,十二點十九分,距離六點,還有五個小時四十一分鐘。
這、這可怎麼熬啊……
140——果——
二零零七年一月十五日,對端竹來說,應該是一個頗具里程碑意義的日子,可她的這一天,也就是早上被郝君裔帶著去吃了早餐,開庭後與郝君裔一起默默地坐在庭外長椅上看書,等傳訊的時候上庭說兩句話,之後便被郝君裔帶離了法院,坐上郝家的禮賓車,搖來晃去的一路上,兩人繼續看書。
林森柏和咪寶在整個開庭過程中沒有出現,但她們昨晚把端竹帶出校園,陪她吃了頓飯,看到端竹很高興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端竹要照顧好自己。端竹沒發現她倆一頓飯吃得這叫一個貌合神離,於是只乖巧地應著好,並提醒林森柏按時吃藥。
“董事長,我們是先回您家,還是先回老宅?”司機在一個紅燈前詢問郝君裔意見,郝君裔懶得想,便把問題丟個了端竹,“端竹,你想先去我家看看,還是先去我父母家拜訪老人?他們準備了午飯等你去吃,不過看起來時間還早。”郝君裔抬頭看車廂裡的電子鐘,剛十點半。
端竹是孝順的,她想起去年春節在林森柏家裡,林森柏雙親予以自己的周到照顧,心知如果只有這兩個選項可選,那麼無論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先去拜訪老人,“我……我可以先去看看您的父母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一會兒你別叫我郝老師,直接叫我名字好了,連名帶姓叫也可以。今後你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和他們住在一塊兒,你就準備吃苦吧。”郝君裔奸奸地看著端竹,笑,笑得兩顆大門牙都閃起了狡黠的光芒。
郝家的人都知道郝家長輩全是典型的家教狂。不管是自家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只要舉止得當,善良有禮,他們就都喜歡,反之,他們就都厭煩。別看羅丫丫在學校是那麼個生猛海鮮般的主,回到家裡,見了長輩,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