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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這種明黃的光線來源只有一個,浴室裡那兩部各兩千瓦的浴霸。

“又在浴缸裡睡著了肯定。”汪顧搖搖頭,趕緊往屋裡走。她真的沒法兒想象如果放師燁裳這種人獨居,她的生活到底會糟糕成什麼樣子——從沒見她做過任何家務,包括洗內褲。沒有一次不在浴缸裡睡著,無論冬夏。她把自己的枕頭睡癟了都不知道翻翻或是拍拍,一定要等第二天揉著頸椎開會時才會想起可能是睡姿不良,但她還找不到原因。把狗糧和一堆下酒用的巧克力豆都放在冰箱裡,還用同樣的收納盒盛著,三番四次給大熊喂毒藥,喂完了自己再去嚼狗糧下酒……

她犯起迷糊來直讓人乍舌,可她要正經做起事兒來,又一點兒也不含糊,簡直稱得上是一部活體家務百科。汪顧記得有一天早上車子在路上拋錨了,坐在副駕上的師燁裳原本還抱著咖啡打瞌睡,大概感覺“搖籃”停晃的時間太長了,便不滿地閉著眼睛埋怨。汪顧告訴她已經撥了熱線,正在等救援,她二話不說推門下車,撩起袖子開啟車前蓋悶頭就是一陣搗鼓,沒過幾分鐘,她將一切恢復原狀,坐進車裡,邊抽溼巾擦手,邊讓汪顧開車,汪顧將信將疑地擰火,掛檔,踩油門,果然,車子又能動了。汪顧問她是不是學過修車,她閉著眼搖頭,說曾經因好奇而拆過一輛車,發現沒什麼大不了就又把它焊回去了,而已。汪顧問她還做過什麼奇妙的事,她頗不耐煩地告訴汪顧,她在義大利吹過玻璃,把吹壞的擺成一堆,玩多米諾骨牌,在法國釀過紅酒,由於時間不夠,只將它們釀得進了桶,而沒喝上。她買過兩臺機床,一臺刨床,一臺鏜床,閒來無事自己做過些東西……然後她又在阿斯頓馬丁牌搖籃的非固頻搖晃下,睡著了,因為此前她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

有時汪顧覺得師燁裳除了一副皮囊之外,底裡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

“師燁裳,”汪顧揉揉師燁裳埋在白色泡沫之下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起來上床睡,不然得感冒了。”好吧,也就喜歡泡泡浴這點不像男人了。

藥裡有一定量的安眠鎮定成分,師燁裳會昏昏沉沉不奇怪,但是每次都在浴缸裡睡著這個習慣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有天沒有人管著她,她豈不是要在浴缸裡睡到天亮?然後……再看見她的時候,會變浮屍……吧?

汪顧扶額。

這個習慣也跟她的外表一點兒不相稱呀……

“幾點了?”師燁裳還閉著眼,但聽口氣已經清醒了。

汪顧開啟洩水口,拿起花灑,替師燁裳沖掉身上的泡沫,“十二點了,雖說明天不用辦公,但你不是還得回去看你爸爸?早點睡覺,好不好?”大概這是汪顧生平第一次用那麼溫柔的口氣跟人商量一件對那人有益的事情。

“我只想見他,但沒興趣見那個奇妙的女人,”師燁裳環摟住蜷起的雙腿,像糰粉嫩粉嫩的糯米餈一樣坐在浴缸中央,“明天我要睡一天,你別管我。”

師燁裳歷來不在假期看望師宇翰,因為師宇翰在雙休日之內會回到郊外的住處與師燁裳最煩的“後媽”團聚。即使已經有小半年沒見面了,師燁裳對他的惦念依然小於對“後媽”的敵意,無論那位後媽是不是已經害怕影響他們父女關係而主動切除了子宮,也無論那位後媽是不是一直在暗地裡關注著她的生活。

“睡多久我都不管,”汪顧拿來浴巾,裹住師燁裳□的身體,按下心中淫淫不息的邪念,扶師燁裳站起,慢慢引她跨出浴缸,慢慢牽著她往房裡走,“只要你保證你會醒來。”

“這種事情是不能保證的。”師燁裳隻手劃開汪顧握在她上臂間的五指,幾乎是習慣成自然地又往酒櫃邊走。汪顧猛咽一口唾沫,眼睛盯在她長髮之下,誘人的腰臀之間,木然地應了聲“嗯”。

師燁裳驚訝地問:“酒呢?”

汪顧答:“我喝光了。”她屏住呼吸,兩眼發直地看著師燁裳轉過身來。前胸後背,數道猙獰疤痕。

“你和我不一樣,少喝一點酒比較好。”師燁裳走回床邊,姿態優雅地揭被上床,順手熄滅背景燈,“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嗎?來吧,反正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汪顧腦袋裡轟的一下,白了,因為血都往下邊去了。

慢慢走近床邊,她蹲在師燁裳面前,手探進被窩裡,摸到師燁裳的手腕,氣喘吁吁問:“你……又在陰我吧?”

師燁裳挑眉,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挺腰翻身,笑對汪顧,淡淡道:“我的身體是你想得到的東西吧?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她用力一扯,汪顧跌趴在她身上,巧笑望著汪顧失措的眼,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