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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羅丫丫身邊走過,就有點兒太不合規矩了,外婆說,不管別人怎麼做,關鍵是自己要做到本分。

可她的腳剛側著挪出一小步,郝君裔便拉住了她,清清嗓子,瞥她一眼,卻不說話。有服務生端來飲品,郝君裔拿了兩杯調味烈酒,一杯自己喝,一杯給端竹。

“喝酒不好吧……”端竹一聞那杯子裡的味道就想吐,不過也難怪她,六十五度的伏特加王即使以一比一的比例兌過橙汁,酒精味也不會明顯減少。

“學著喝,光會讀書是沒用的,”郝君裔依舊冷著臉,與平時那位笑眯眯的數學老師判若兩人,“爺爺喜歡人喝得一身酒氣卻還能保持清醒著與他談話,如果能給她留下好印象,你今後的路就好走了。”

好奇怪的人……好奇怪的世界……現在的端竹,是這樣認為的。

幼稚,想把人弄得表裡不一也用不著這麼裝腔作勢——但後來的端竹,是這樣認為的。

之前之後,時間只差一年。

郝耘摹的家很大,上百人來往在一樓大廳裡地方還嫌得很寬裕,端竹環顧四周,明亮的燈光下彷彿除了一群群衣著光鮮的人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鄺水瑺在遠處,和幾位太太坐在一起,太太們手裡都拿著酒杯,但鄺水瑺沒有,她手裡是個透明的長頸水杯,裡面是透明的液體。郝君裔帶端竹走向鄺水瑺,端竹感覺那一路長得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

“媽,伯母,四嬸。”郝君裔禮貌地朝一桌人點點頭,鄺水瑺笑著站起來,牽住端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端竹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大嬸婆。”她手引一位看起來很強勢,但目光和善的紅衣太太,端竹立刻甜著小嘴問好,對方笑著應好,從手袋裡拿出個紅包,硬塞到端竹手裡。鄺水瑺又引端竹看向一位無論在哪方面都與老母雞有極高相似度的大花旗袍太太,“這位是四嬸婆。”

下午郝君裔給端竹上了一課,防的就是這位四嬸婆,果不其然,端竹還沒來得及向她表示敬意,她已經先行將晚輩心目中自己的高大形象徹底摧毀,“喲!這就是端竹啊!哎呀哎呀,不錯不錯,長得真俊啊!當父母的怎麼就忍心把這麼好一個孩子給丟了呢?要是我,摟在懷裡疼都來不及啦。”她握住端竹的右手,俯下過身來與端竹近距離對視,端竹被她冰涼的手心和手心裡津津的汗液浸得渾身發冷,情不自禁地端起自己的酒杯,咕嘟灌下去一大口,“端竹你可真是走運,窮鬼的命進了財神爺的盤,也不枉你當孤兒了,對吧?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啊!”

端竹其實並不介意別人說自己是孤兒,因為她根本不是孤兒,她還有個爸爸,他的存在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降低端竹對“血親”的依戀,所以就端竹本意而言,她不願意做反駁,她寧願笑著笑著,混過去就好。可郝君裔下午時當她面一而再再而三翻來覆去反覆強調的話猶在她耳邊,她只好也稟起一臉笑容,眼睛眯在母雞嬸婆鼻樑上,按著《反八三十六計》上說逐條落實。

反八第一計,順水推舟。“四嬸婆好,謝謝四嬸婆關心,我也覺得當孤兒不錯。”按著八婆說的話說,讓八婆失去欣賞你傷心表情的八卦原動力,順便降低她的敵意。

反八第二計,彼道還彼身。“可如果您的孩子也是孤兒的話,我相信他們的運氣一定比我好。”她說你啥你都可以琢磨琢磨,把她說的話處理一下,打個包再給她丟回去。

反八第三計,針砭時弊。“對了,我聽說您的小兒子去年夏天中考不怎麼得利,現在不知在哪所高中就讀?”八婆也有心頭肉,拿出來隨便八八,一八一個準。

反八第四計,聊表關心。“我也知道老蚌含珠不容易,您都快五十的人了,兒子才這麼一點大,確實夠讓人操心的。”她替你操心,你當然也要替她操心,禮尚往來方為待客之道。

反八第五計,暢想未來。“聽說現在B城讓高中劃分數線了,分數線以下的不管交多少贊助費都沒辦法弄到學籍,唉,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苦了您家少爺了,小小年紀要揹負著借讀生的名義讀書,一定會被同學笑話的。萬一今後再考不上大學,前途似乎會比較渺茫。”八婆的後半生指望啥?還不就孩子嗎?孩子不出息,她臉上就是塗幾層蠟也出不了光。

反八第六計,水戲鴛鴦。“啊,是了,四嬸婆,我想問您個事兒,我今天中午看雜誌,雜誌上說,外國權威科學機構研究結果表明,體態臃腫的中年女性,丈夫出軌機率高於百分之八十五,我問郝君裔來著,可她說她不知道,她沒到那歲數,也沒結婚,奶奶又太瘦,大嬸婆也瘦,我覺得問您正合適,當然,如果您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