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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年少無知的嘗試,從認為自己愛上他人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了對自己的欺騙。

她的“喜歡”,似乎一直被界定為與對方一起吃飯不會感覺厭煩,被對方摟著睡不會引起失眠,允許對方進入自己的身體並樂意給與對方某方面的安慰或娛樂…這種用“尺度不同”來解釋,或許還能馬馬虎虎湊合,若欲廣而範之,則必然錯誤的定義。

到後來,汪露也看穿了她的心思,轉而評價汪顧為“天生愛無能”。

早些年,汪顧會直接否定汪露這個相對絕對的結論,她認為自己不過是沒遇上愛得下去的人,所以沒能愛得起來罷了。可近幾年,汪顧逐漸想通,有些骨子裡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沒法改變的,她對愛情沒有渴望,成就不可能大於願想,無論她多麼希望得到一個人,那似乎都只關於佔有,不相關愛情。

佔有慾的展現是向對方表達愛的方式?

歪女直男都想佔有美麗的女人,難道就是愛她們?歪男直女都想佔有帥氣的男人,難道就是愛他們?人人都愛自己的父母,難道就不願與他們所愛的人分享他們?汪顧想了十幾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不去想。

放低蒼白的公文,翻一頁製作精良的全綵銅版紙,宣傳內容還是令人頭疼。咖啡是涼透了的,喝一口,差點凍掉大門牙。抬手一看,又是那隻師燁裳用過的杯子,可汪顧也不再稀奇這一點了。最近總會不明不白就從杯架上取到它,大抵是放的位置有問題,太就手,一會兒洗杯子的時候記得調換一下杯架上的排列順序。

手機整點報時,滴滴兩響,聲音比往常近得多。汪顧拿起手機看了看,中國風的牆紙上只有時間,訊號,電量,CCMC的顯示,既沒未接電話,也沒未讀簡訊。

這是汪顧清晨睜眼以來,第九次看手機。平時手機總被她一進家門就丟到玄關櫃上,睡前再丟到床頭櫃上,可從昨晚回家起,她竟將手機隨手帶著,她挪一個地方,手機也挪一個地方,早起洗澡的時候,它就在浴簾外,差點被漏水花灑抓來與主人共浴。

為什麼要虐待手機?

汪顧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不願意讓自己去想為什麼,她怕一想,自己難得平靜的心情又會被習慣性的焦慮攪得雞飛狗跳,就像昨晚那樣。

李孝培睡前對汪顧說,師燁裳的性子惡劣到極致,再沒辦法往上加一點,惹誰也別去惹她,否則聽她談笑風生間,你爽著爽著就灰飛煙滅了。

這話真實在。

看來只要接觸過師燁裳,不,就連汪露那種沒接觸過師燁裳的人都會認為師燁裳根本是隻生人勿近的紅尾尖綠蠍子。

你看她人畜無害,自己個兒躲在牆根底下懶洋洋慢悠悠地爬著呢,心癢手癢,犯賤地拿根牙籤去捅捅她,一捅沒事,她縮一縮,當你不存在,繼續往前爬。二捅也沒事,她揚起尾巴威脅威脅你就又往該去的地方去。

你當她示弱服軟了,心裡得意著又去捅,誰知三捅就壞菜,被蜇的命運,就算山無稜天地合,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也難以逃脫,如果看得開,你會想,蜇了就蜇了吧,反正咱也捅過她,玩過她了,被蜇回來還是夠本的。然而,被只屬王八的蠍子蜇一下不算什麼,蜇住不放也不算什麼,紅紅腫腫上點藥最多送到醫院打個解毒針也就沒事了,可嘆蜇你的這隻屬啄木鳥,中間氣兒都不帶歇的,連蜇幾口,等你打完120送院就醫時,中樞神經早被蠍毒弄得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這就是昨天宴會上張鵬山的下場。

被喊“賤人”而已,用得著非把個高血壓的老先生搞得當場中風麼?

李孝培是這樣回答汪顧的:“師燁裳閒著沒事最喜歡乾的就是研究醫理藥理,在史丹佛讀碩博的時候就曾藉著校慶宴會把一個歧視黃種人的白人歷史教授灌得胃出血最後不得不胃部切除。究其胃出血的原因,還是校慶之前三天,師燁裳不知從哪兒弄了個金髮碧眼波濤洶湧的A片女星,與那教授連續大戰三夜,趕著那一個星期加州教學審查,教授就這麼白天上課批作業應付資質評審,晚上裝牛做馬老漢推車老樹盤根,三天三夜沒閤眼,體內全是毒素,胃裡盡是酸水,身體各項機能完全處於紊亂狀態,旺盛的只有爭強鬥狠的雄性激素,校慶當天被師燁裳大庭廣眾一句‘你們白種男人連酒都喝不過我們黃面板女人’給激得立刻抄起威士忌要跟師燁裳拼酒,師燁裳唯恐人家死不了,藏著一屋子皇家禮炮不拿出來,假說那種破威士忌自己喝不下口,非要跟人拼預調酒,於是教授傻不隆冬地以為她像其他女學生一樣受不住純酒刺激的口感,也順便為自己糾結的胃著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