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大門,看完日出繼續看景點,一直到午後才回了賓館。倒黴的是,兩人一回到賓館,秘書處的小姑娘就來通知晚宴的事,剛爬完山的兩個人累得像垂死的章魚,根本想不起自己整整一天沒吃東西,泡麵都沒墊巴一碗就又被催著下了山。來時路上,林森柏突然喊餓,蘇喻卿摸摸肚子,這才發現自己也已經肚皮貼著後脊樑了。
林森柏夜盲歸夜盲,找吃的可比誰都機靈,拉著蘇喻卿泥鰍似的繞過重重人牆,直抵自助餐檯,不管不顧地操起盤子就往裡摞東西,活像只餓狼。
“林小姐,這樣不好吧,”蘇喻卿也餓,但四下裡都是業內人,林森柏的形象代表源通地產的形象,她職責所在,必須提醒,“您是不是該斯文點兒?”
吞下一個蝦餃,又叼住一個雞翅,林森柏鼓著被雞骨頭頂突的腮幫子含糊道:“斯文個球,這裡沒人認識我,我腦袋上也沒貼名字,只要你別大喊‘林森柏在此’,咱就是把東西都吃光了也沒人知道。”她插起一塊肉眼牛排遞到蘇喻卿面前,“別管那麼多,你也餓了,要不趕快吃完,一會兒董事們下來就該開始喝酒了。”
蘇喻卿覺得林森柏說的也有道理。邀請方交與的五十張請帖上,沒有寫名字,除了董事局必須的九張之外,剩下四十一張可以隨便發給任何想來參加派對的源通員工。宴會開場時大部分董事都已經到了,接待方的主要火力自然得放在會客室裡,就這黑燈瞎火的局面,誰會在意兩隻扒著餐桌狼餮虎餐的小螞蟻?
這人啊,最怕就是想不開,跳樓,臥軌,上吊,整容的那一票人都是想不開的。蘇喻卿突然覺得生命美好,自己長得也還好,實在不該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於是她開竅地接過林森柏給的牛肉,塞進嘴裡,學著林森柏的樣子,取了個盤子,摞滿食物,站到暗處,大口吃肉,大口喝湯。
時近九點,林森柏打個飽嗝,擦擦嘴,灌了滿嘴香檳漱口,站在她身邊的蘇喻卿放下盤子,提醒她:“下來了。”
她抬頭一看,可不是麼,源通那幾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漢外加兩個一年四季,連登山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董事正以或風度翩翩,或婷婷嫋嫋的步姿邁下樓來。
“真不想承認我認識他們。”林森柏嘀咕。
蘇喻卿知道她那點鬼心思,也清楚她那張不積德的狗嘴裡吐不出什麼好東西,只好順著她的話頭接茬道:“要不我給林秘打個電話,就說你不舒服,先走了?”
說實話,林森柏已經有年頭不靠近這種太過激情四射熱力奔騰的青年社交場所了,要能吃飽了拍屁股就走,當然求之不得,可她奸商本性擺在那兒,對潛在的生意夥伴不聞不問也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做東的叫啥名兒來著?”
林森柏對無關緊要的事從不上心,東主的名字蘇喻卿說了五遍她還是沒記住,蘇喻卿無奈至極,唯有教學齡前兒童讀好啊油一樣用諧音讓她加深印象,“軟豆腐和沒名字。”
“哈?”老伯耳背,伸長脖子到蘇喻卿臉旁,“啥?”
“軟豆腐和沒名字!阮竇孚和莫茗梓!”蘇喻卿被她氣得頭頂冒青煙,乾脆衝著她耳朵大聲喊,“夫妻兩個!”
耳朵受了強烈刺激,林森柏一下彈開兩米遠,高球鞋跟猛踩上某個人的腳,疼得那人也連連後退。她心裡埋怨著哪個走路不長眼睛的佔了她放腳的地方,轉過頭便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美女!
從沒見過那麼美的美女!
林森柏兩眼放光地盯著被她踩了腳,正疼得眼淚直淌五官扭曲的女人,虧她還看得出人家是個美女。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森柏撓頭。
美女看了她一眼,強忍淚水,擺擺手,“沒事,不疼。”
79——女——
林森柏這頭正給美女賠禮道歉呢,走在美女後面的一大群人便殺到了。
除源通八個董事之外,還有兩位高大威猛的帥哥隨行在側,林森柏收起她那看見美女就自然流露的色狼眼神,端正了神色,把雙手插進褲兜裡。
“林小姐,這位是豐合地產的董事長阮竇孚阮先生。”有個董事相當懂事地為林森柏介紹帥哥東主,也相當懂事為帥哥東主介紹林森柏,“阮董,這位就是我們源通地產的掌舵人林森柏林小姐了。”
林森柏就納了悶了,為毛介紹別人家董事長的時候,您老先生就正兒八經地該說啥說啥,輪到介紹自家董事長時,不說職位,說啥掌舵人,是不是還打算說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