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攛掇她家鄰居老奶奶去問她,到底她要多少錢才肯搬,你猜她說啥?”
“說啥?”師燁裳興致很好地品著茶,眯著眼觀摩林森柏那個招牌式抱頭跺腳的動作。
“她說,除非外婆讓賣,否則多少錢也不賣。我COW啊我COW!她外婆都已經去世一大堆年了,你讓我去請神棍招魂啊!?”
林森柏真覺得自己快成大聖人了,那本來是個城中村改造專案,她完全可以在最後申請強制執行,只不過她這幾年強硬慣了,春節被父母勸說應該懷柔,所以她才可憐兮兮地把自己逼到了這一步。
誰想去給小朋友不辭勞苦地做飯啊!
誰想去過那種只能去公共浴室洗澡的日子啊!
誰想睡那張硬到能把石頭都硌出窟窿來的古董木板床啊!
誰想和那個只知道往飯菜裡撒鹽卻不知道沾醬油也能很鹹的小屁孩吃一桌菜啊!
你以為我想啊!
“她動輒把外婆掛嘴上,完全是為外婆活著,我勸是不勸?勸了不道德,不勸不現實,師燁裳~~~我命好苦~~~”林森柏突然苦臉,過敏性鼻炎引出的鼻涕直往師燁裳寬大的袖口而去。
師燁裳一身絲綢的衣服本就怕那些個滑膩膩的東西,一見她又來這招,趕緊躲向一旁,“她不是成績很好很上進很喜歡讀書嗎?你商場打滾那麼久了,怎麼不知道投其所好這個道理呢?”
林森柏也沒真心去逮師燁裳,一瞧師燁裳已經逃離自己觸手可及的範圍,便盤腿坐回地毯上,端起茶杯,警惕地看著她,抽抽鼻子,犬齒交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該不會是讓我為了她專門建個什麼弱勢學齡兒童基金會吧?”暫時辦不到。等什麼時候源通變成微軟再說。
師燁裳饒過茶几,也盤腿坐下,搭著她的肩,靠著她的頭,將拳頭握到她眼前,一二三地豎起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條路,一是拿張交流學生的表格讓她填,以她的學分積點,應該沒問題,只怕年紀太小,交流學校沒有名額而已。二,趁我在霍氏,尋個藉口把她丟給文舊顏,安姿再過一個月就得出國受訓,她只比安姿大幾歲,我向文舊顏申請個陪訓名額應該不難。三,你虧一點,□唄,反正你長得那麼好,我都忍不住對你下手,小鬼再長大一點,肯定也不會放過你。”
林森柏縮起脖子,無可置信地瞧著近在咫尺的師燁裳,“她想當老師呀,你把她丟出國,丟給我,丟給文舊顏幹嘛?想搞出個比文舊顏還黑的奸商來找我尋仇嗎?再說,就算她人走了,房契地契也不會交給我呀,我可不幹那種利人損己的事。”
“傻不傻啊你,她是未成年,未歸入孤養福利範圍的未成年,所以肯定還有別的法理監護人活著,你找到那人,稍微周折一下不就得了?她隨身帶著房契地契又不會增值,憑你巧舌如簧,還說不動她?”師燁裳故意去逗林森柏,雖然明知她做不出這樣的事,但就是喜歡看她為難時癟嘴皺眉的樣子。
果真,林森柏一聽就軟了,手裡的茶海不知該去倒哪隻茶杯,“不好吧,騙那麼小的孩子,對她成長不利的…”
22——不——
星期五,上午小雨轉多雲,午後太陽發力,突破雲層,天堂之光普照大地。想到天堂,林森柏便想起家裡養的兩隻烏龜已經很久沒吃飯了,不知它兩現在是在上面,林森柏望天,還是在下面,林森柏望地,頗具懷古幽思。
喂喂吧…
要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就葬葬吧…
趁著下午沒事,她想,可以先回家探望一下烏龜,然後去接端竹放學。
林森柏自從上大學後便不再與家人同住。原因一,她從來不是純情的人,雖然剛開始還遵守著談戀愛應該正正經經地為對方守身如玉這條原則,後來就被師燁裳給帶壞了,開始奉行師燁裳“必須把愛和性分得開開的”這種天罰地譴的殺千刀教條,直接從純情玉女飛昇滅絕師太,床伴一個一個換,從影視明星到電臺DJ,從頂級模特到普通售貨員,從政界有力人士到商業密切合作夥伴……此種盛況,若是被林家二老知曉,至少會氣死一個,氣暈一個,搞不好,夫妻雙雙把天升,她罪孽就大了。原因二,林家二老在仕,她在商,搬出來住,也算避嫌。
“林小姐,您回來了。”
門口的保安隊隊長微笑著與她打招呼,抬起欄杆,放行她所搭乘的新款夏利牌計程車。
林森柏住的房子,位處源通地產開發的一個大型別墅區中心,因為有人工湖景又有人工山景,還附帶了一個佔地五畝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