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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總說笑了,關總是師總舊識,我不過順帶沾了您的光而已,這樣吧,明天我把酒載車上,您指哪兒我打哪兒,好嗎?”

水溫有點高,硫磺氣味有點重,師燁裳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好挑歹挑挑了這麼一除了溫泉不好其他啥都好的溫泉別墅,“好。”

寒暄著掛了電話,她解開腰間的唐裝係扣,扯下寬敞的綢褲,奸詐地抱著“你的車還在會館,看你明天開啥給我運酒”這種死沒良心的想法,躺進浴缸。

呼…

難得清靜,她想,一定要在十二點前上床裝睡。

二零零五這年,國內的影視商們也不知搞什麼鬼,大概是看某臺的抄女駭選看到癲狂,覺得這個世界即將滅亡,以至集體自尋短見,無心製作,導致全年上演的電視劇無一例外的令人感同嚼蠟。HBO又成天在重播那幾部初看還成,二看湊合,三看嘔吐的片子,NHK更是沒完沒了地報那些個地震新聞,節目預告…師燁裳實在沒辦法地按了遙控器上綠色的搜尋鍵,開啟按摩浴缸電源,調好靠枕位置,從手邊的活動架上隨便拎瓶酒,對著瓶口豪放地一氣猛灌後,兩眼失神地盯著三秒一跳的電視螢幕,直到眼皮子重得再抬不起來。

格林威治東八區時間正式跨入新一天之前十分鐘,席之沐鎖好院門,開啟一罐豬肝味成犬加餐,倒進大熊的飯碗裡,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種教唆動物養成吃宵夜習慣的行為也是一種犯罪。

她賄賂完狗,抬頭看見二樓主臥和浴室的燈都亮著,連忙跑上臺階,換鞋上樓。

浴室與主臥之間只由一組摺疊對開的百葉門隔斷,此時,百葉門連掩都沒掩,鋪滿大理石的空間內瀰漫著檸檬與薰衣草精油的味道。

一眼看見浴缸裡那個背對著她,腦袋微歪,手還把在酒瓶上的熟悉人影,席之沐知道自己又猜對了。光腳踩上清涼的大理石地面,跪到浴缸旁,她輕聲哄道:“起來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因為是溫泉流水,浴缸中的水溫沒有下降,但師燁裳將上限水位定得有些低,總共五格的放水口她開啟了上兩格,所以她的肩膀還露在空氣中。中央空調恪盡職守地勁酷勁爽著,從出風口裡鼓出的陣陣冷風遇上浴室裡蒸騰的水汽,更是白茫茫地像西伯利亞寒流來襲時衛星雲圖上顯示的古怪顏色。

“幾點了?”師燁裳半睜睡眼,目光仍停留在業已跳轉到接連十幾個成人臺頻段的電視上,一看彩虹臺開始播那些重播過八百遍的卡通片就知道時間不早了。

席之沐把手腕伸到她面前,小巧的金色珍珠母錶盤上好像只剩下一根針。

師燁裳的手離開酒瓶,按著額側的太陽穴,不輕不重地揉著,其間席之沐要代勞,被她擺手擋下,下巴朝洗手檯的櫃子若有若無地點了一下,席之沐心領神會地起身去替她拿薄荷糖和潤膚液。

十五分鐘後,她站在鏡前,保持了睡眼朦朧,神情恍惚,一衫不著的姿態,看著鏡子裡花灑下的席之沐道:“你洗完澡也早點睡吧,都累了。”

可席之沐顯然不願意聽見這種被偽裝成關心的話,只唔一聲,不再說話。

師燁裳從小在親人朋友金錢權利的包庇下任性妄為慣了,學不會去體察別人的感受,聽她應了,就以為沒事了,頭也不回地走出浴室,從房門邊的吧檯底恆溫箱中抽一支已開封的紅酒,舉到嘴邊,咕嘟嘟灌個底朝天,擦擦嘴,關閉臥室壁燈,上床睡覺。

半晌,浴室的燈也被熄滅,只留化妝鏡邊沿的磨砂燈面亮著照路,百葉門合上後,室內陷入一片靜謐幽暗之中。

席之沐靠著枕頭,面向背對自己的師燁裳,將她未著一物的身體攬進懷中,幽幽開口,“新工作還習慣嗎?”在漆黑中,彷彿在期待空氣給自己答案。

師燁裳本想裝睡到底,又覺得那樣做不太禮貌,只好閉著嘴答:“嗯…”沒想話到嘴邊就變了調子——一隻溫熱的手在被子裡從她腰間,滑到了腿間。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敏感,這樣放任下去只有一個後果,於是她含糊出聲制止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呼吸卻在那隻手的持續撩撥下逐漸沉重起來。

“十五分鐘就好。”席之沐說著,將一串潮溼的吻印在師燁裳細緻柔滑的頸後。

13——無——

在師燁裳還小的時候,父親師宇翰送給她一本帶圖解的《灰姑娘》,等她花一夜時間看完,他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白馬王子。她說,她只想當灰姑娘的後媽,並不想當灰姑娘。後來等她長大了一點,他再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白馬王子。她還是說,她只想當灰姑娘的後